仿佛昨夜里跑去偷鸡摸狗了,一觉醒来的曹祐,觉得自己又累又饿,快要死掉了一样。
对于自己身上这一套崭新的衣服,他是没有一丝惊讶的,自然而然地认定是鲛海那老大爷所为。嚇,这一天的修行还没有开始,他倒先动弹不得了。
一想起自己昨个儿做过的那一件事儿,曹祐那是又想偷着乐,又想哭着笑。看来那种程度的修行对于他来说,还是很有挑战的。
“咦?小娃啊,你是不是又生病了,怎么脸上有了俩黑眼圈,不会是你自己画上去的吧?”
一如往常地跑来喊床的越老,这才刚从门外推门进来,就撞见了曹祐那副惨兮兮的模样,误以为是这小家伙犯了什么毛病。
“没……没事儿……可能是因为昨天跑的路太多了,等我吃饱就有力气了。”不想让越老知道自己的这个小秘密,曹祐口是心非地应了这老头儿一声。
看着眼前的屋梁,不禁疑惑起来的曹祐,奇怪地询问了越老一声,“为什么这地儿会突然多出两个泥人来呢,我记得这种泥人是在另一个地方的。”
“这……这这一定是鲛海那老家伙看管不严放出来,目的嘛,自然是想着欺负一下你这小孩子了……”心虚了起来的越老,断然是不敢承认那俩兵俑,就是他不小心放出来的,只得将黑锅推向鲛海那边。
末了,越老才信誓旦旦地跟曹祐说道,“你且不用怕,待老夫传授你几招夺魂摄魄之术,你就能够将它们玩弄于股掌了。”
“额,我们那一百单八斧还没学完,怎么又来个夺魂摄魄之术,不会比爬树还难吧?要是这样子的话,我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够离开这里呀。”
费了好些气力爬坐起身来的曹祐,忒想今天就这样子躺着赖床。但转念间,他又有些好奇越老会整出些什么,不同于鲛海的法门来。
“咳,简单,比老夫的天罡斧法简单多了,你这小娃儿也不笨,一学就会的。”将老脸转了回来,越老自觉消失已久的信心又能够回来了。
一边陪着曹祐洗漱完毕,这老头儿一边忙起了他那夺魂摄魄之术的忽悠。
从那小院子到这树底下,一路上越老可是没有少费唇舌。为了让曹祐更容易明白一些,他还以身作则般溜进了其中的一个兵俑,愣是让那兵俑手舞足蹈起来。
“哇,好厉害……”真见得越老将那兵俑控制自如,曹祐这还有些疲惫的小脸忙不迭地惊呼了一声。
表面上挺开心的,心底里他却是很郁闷,因为他明白越老这老头儿虽然不正经,但这控制灵识的本领远在他之上。一想到自己昨晚的事儿,曹祐只记得自己折腾到凌晨,也才让那兵俑勉强动了一下手指而已。
“好了,这种小玩意你以后慢慢玩,今天还是先温习以前那一百式斧法吧。”
控制着这兵俑捡起了这把小斧头,从里头探出了个脑袋来的越老,那老脸上别提多自豪了。
“……”刚要走过来接过那小斧头,曹祐就瞧见了另外那一个苏醒过来的兵俑。想也不想,这小子撒腿就跑,全然忘掉了自己这一身新衣服其实还是很重。
果然,当曹祐稍微跑远了去,就远远地看到越老的灵体也逃了来。
一开始,曹祐也觉得这是鲛海从中作梗。但时间久了,曹祐觉得这是人家兵俑自个的事儿。
说好的交个朋友,到头来还是会向他出手。好在呢,那俩兵俑只会缠斗大半天,剩下的时间就僵着不动了,像极了寻常人劳逸结合的作风。
但越是这样子,他越是想要弄明白鲛海,当初是怎么烧制出来这种物什的。因为他的心底里萌生了,一个将爹爹和娘亲的容貌寄托在俩兵俑身上的念头。
他怕,怕自己再过几年,就认不得爹爹和娘亲的样子了。
这一夜,曹祐还是这样子安静地躺在这床榻上睡着,但却没有一丝的睡意。他在等着一个人的出现,因为他身上这套衣服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有变重过了。
曹祐坚信那人一定会在这几天出现,然后悄无声息地帮他把衣服换走。可这漫漫长夜,并不会因为他曹祐这么个小心思而有所改变,只会在无形中变得更加漫长。
坚持不到两个时辰,曹祐就不得不眯缝上双眼,坠入那个他所不喜欢的噩梦之中。
揣着这一套,和往常颜色有些不一样的新式衣物,走了来的鲛海,料定越老不是在小斧头里昏睡着,就是在曹祐那房里打着盹。
以他鲛海的身手,是绝对不会被越老撞见的。至于说曹祐嘛,那浑小子修为还不及越老,更加不用提了。
抱着这么一份自信,鲛海如鬼魅般来到了这小院子里。让鲛海有些奇怪的是,院子里竟然站着一个兵俑。不自觉间,鲛海认为是曹祐太贪玩了,竟然把这么个物什弄到这里来。
笑着摇了摇脑袋,鲛海步履轻盈地走进屋子里,帮曹祐换掉了衣服。这一切,对于鲛海来说实在没有一丝的挑战,简直就是眨一下眼皮那样自然。
但是,前脚刚一迈出这院子,鲛海就停下了脚步。他的身后,此时正有一双亮莹莹的眼睛在看着他。
从这一丝的感觉中察觉出了些许不同,鲛海悠悠地自言自语道,“这都快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