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造孽哟,好好的一个县城姑娘家,被嫁到咱家农村里来。”
“可不是咋的,哪有这样当亲妈的,这么狠心。”
沈宁听着耳边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心里莫名烦躁。
她穿来这里好一会了,才接受自己穿书的事实。
原主与她同名同姓,也叫沈宁,父亲是一名军人,两年前因执行任务时意外牺牲。
母亲受不了打击精神失常,一直在精神病院里住院。
原主大伯母一家以照顾原主为由,搬进来。
刚开始为了取得原主信任,对她嘘寒问暖。
原主单纯善良,把家底都告诉他们时,他们立刻变了一副嘴脸。
拿走了她的全部钱财,占了她的屋子。
并把她关在房间里,饥一顿饱一顿。
不听话就拳打脚踢,用母亲威胁她,逼她嫁给家在农村,双腿受了伤的军人叶衍。
据说伤得挺严重,终生都站不起来了。
而原主作为城里人,怎么可能愿意?
可她身无分文,母亲又躺在医院里神智不清。
能到哪里去?
总比留在这里被折磨的好。
大伯母一家又收了人家的彩礼,三转一响。
还有五百块现金,在七十年代末来说,这是一笔天价彩礼了。
于是便把主意打在沈宁身上。
她没办法,只好假装同意,在来到清水村第一天,便跳湖自杀了。
被好心人救起,但原主还是死了,她穿了过来。
“要我说,叶衍家更可怜,他躺在床上一个多月,都臭死了,老叶家也不来人看一眼。”
“还有两孩子呢,这段时间看他们天天上山挖草根吃,真是惨呀!”
耳边断断续续传来几个妇女的说话声,结合原主的记忆,她大概知道了眼下的情况。
“哎哟,妹子,你终于醒了。”
一位大婶眼尖,看到沈宁缓缓睁开眼,高兴地一拍大腿,站了起来。
“多谢几位婶子送我回来,有劳了。”沈宁扯了扯嘴角,声音嘶哑。
“这么客气干啥,都是乡里乡邻的。”李婶子笑着摆摆手。
“我说妹子,往后好好过日子,有啥想不开的,好好活着才有希望。”
另一个婶子也开口劝道。
“这人哪,死了便什么都没有了,以后万万不能想不开呀!”
“有啥困难尽管开口,我们能帮的一定帮。”几个婶子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慰。
生怕沈宁想不开。
直到沈宁再三保证,不会自杀,一定会好好活下去,才离开。
沈宁看着她们离开,长长叹了口气。
从刚刚几位婶子聊天时得知,叶衍和两个孩子是被老叶家赶出来的。
孩子是他没受伤时,战友牺牲,领回家里养的。
他受伤回来也有两个月了,母亲叶老太一家也没送他去镇上的医院治腿。
连村长,支书都来劝她,都被她骂出去。
叶衍作为军人,孝顺父母也没有对叶老太过多责怪。
叶老太以为他在家里躺着养养就好,谁知腿不但没有好转,还慢慢地溃烂发臭有的地方还长了蛆。
叶老太不知是怕承担责任,还是怕他拖累这个家,当机立断把他和两个孩子赶出家门。
现在住的这破屋子还是村支书安排的,要不然,叶衍和两个孩子都不知道在哪里落脚。
沈宁起身走出房间,打算去见见这个名义上的丈夫。
屋外杂草横生,十分荒凉。
只有一条经常走的小路,外面没有围栅。
沈宁往东边的房间走去,先是敲门:
“叶衍,我是沈宁,我进来看看你。”
屋里没有动静。
她不等里面有回应,便推开门走进去。
一股难闻的气味直冲脑门。
熏得她差点没背过气去。
沈宁连忙将所有窗户打开,屋里的气味散开了些。
她才看向床上躺着的男人,心里顿时明白了。
男人蓬头垢面,满脸胡须,脸色蜡黄削瘦,周围有不少苍蝇飞来飞去。
盖着一床又破又旧的薄被。
之前都是他堂兄弟每天过来照顾,听大婶说这几天被叶老太打断腿,就没有再过来了。
他无法自理,吃喝拉撒都在这床上。
“你是谁?”叶衍许久没有说话,声音有些沙哑。
这名字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是谁。
沈宁才想起还没有跟他说自己身份:“我是你的未婚妻,今天是来跟你结婚的。”
叶衍这才想起他的确订了一门亲事。
连彩礼也给了。
“沈同志,你还是走吧!”
“我现在这个样子你也看到了,我不想连累你。”
叶衍闭了闭眼,眼下他的情况不知道能活多久,不想再拖累别人了。
“我要是走了,那些彩礼也退不了了。”沈宁心里莫名有些生气。
一个保家护国的军人,却落到这样的下场,叶老太一家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不用你退了,你也看到了,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