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炼铁的事,李朔也操心不来。
而李朔也的确想到了他该想到的,冬天来了,就算不再有去年的雪灾,这个冬天也仍旧寒冷无比。
他在越县这么久,亲眼看见底层的老百姓往衣裳里塞干稻草取暖,甚至干稻草也不是时时都有,往衣裳里塞枯树叶的比比皆是。
当然,这还是身强体健的成人才行,年幼的孩子和年迈的老人根本熬不过去,毕竟晚上就那样一层补了又补的破布衣裳,蜷缩着早已冻烂流脓的手脚,躺在不比冰水里好多少的干硬的床上,很多人第二天就永远睁不开眼睛了。
若是有这样一个小煤炉,年幼的、老迈的,一整日就守在这样的小炉子边。
不需用多长时间,只要熬过最冷的那两个月,也就算熬过来了。
这是民生之大计,不输占城稻多少。
方才还有几分暗自得意的李朔顿时感觉到了肩上担子的沉重。
他有几分不安的看向爹娘,李夫人和李侍郎这次却很默契的没再去看他,凭他自己去决定要不要担起这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