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太后殿里出来,三人都看着手里的东西发怔,这是什么?
“太后曾与你说过什么?”慕正则自从知道幕后之人还有能读唇语的能人后,就歇了在外拆画看一眼的心思,问慕岁宁。
“去年东宫出事,我求见太后,太后说,让我去查当年的事。”
慕岁宁轻轻皱眉,“可太后未曾明说具体要查什么。”
祁云宴拔出小剑,剑刃末端,刻着一个小小的字,眉梢轻挑,“这是宣太子曾用过的剑。”
二人诧异,怎么绕来绕去,又绕到这个早死了几十年的人身上?
慕岁宁也要去看那顶小冠,一旁忽然冲出一道人影,祁云宴立即将慕岁宁拉到了身后,慕正则护在慕岁宁身侧,警惕看着来人。
荣福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三人,她今儿可没工夫来参加慕岁宁的册封宴,她是来求见太后的。
“现在你高兴了?”
荣福憎恨的盯着慕岁宁,“你以前嫉妒惠安,现在终于把她逼走了,你赢了,你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赢了!”
“姑祖母慎言!”
慕正则呵斥。
祁云宴一眼就看到了荣福后面追来的宫人,“长公主擅自入宫,恐怕不是为空口栽赃而来吧。”
荣福面色微滞,回头就见那群宫人又来要烦自己,也顾不得慕岁宁,上前就锤太后的宫门。
“母后,你见见我,你帮女儿救救你的女婿和外孙女吧!”
“母后, 是不是皇上软禁了你你才能见我!”
“开门,快开门啊!”
她声音越发尖锐。
慕岁宁脸色微变,都不必慕正则提醒,立马跟着他们往外而去。
荣福长公主疯了不成,在宫里嚷嚷昭明帝软禁太后?
“看来萧驸马和惠安失踪,对她打击不小。”
“她岂能不知女儿的去处?”
惠安可不是慕岁宁,叫她一个人去外面,走不出金陵就得被人卖了,暗处若无长公主帮扶,她能逃得了?
“萧驸马不简单。”祁云宴很清楚自己给萧驸马下的什么毒,原本他早该死了,可他不但没死,还活着在荣福长公主那样严密的监视下逃走,至今毫无踪迹。
“他也是幕后那人的棋子?”慕正则问。
祁云宴和慕岁宁异口同声道,“不是。”
二人对视一眼,祁云宴有前世的记忆,前世萧驸马虽不是什么好人,但直到祁云宴死之前,他也不曾对东宫下手,反倒是他与那大群或是江湖、或是这个邻国那个小邦的公主贵女们的艳文传遍了大江南北。
慕岁宁看过话本,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
爱恨贪嗔痴,这人一点不少,虽然有手段,却不像是个会堵上后半生的幸福来跟谁死磕到底的人。
不过此人必定是这话本世界的一个异数,就是不知奇怪在哪里。
“看来我们也要派人去找一找。”
祁云宴道。
现在萧驸马逃了,那他就不再是皇室驸马,抓了他关到地牢,自然想怎么审就怎么审了。
众人走出没多远,就听闻荣福长公主因为思念太后,被昭明帝暂时留在宫里。
“这暂时留在宫里,只怕是……”
“都是她咎由自取。帝王威严,不会因为她是皇亲国戚便能随意冒犯。”
祁云宴意有所指道。
慕岁宁和慕正则都沉默下来,年幼时,他们以为昭明帝是个虽然严肃,但仍然关爱小辈的长辈,但事实告诉他们,昭明帝是帝王,也只是帝王,是他们高高在上的君,面对他,他们只有‘臣’这一种身份。
册封宴算是家宴,皇子公主们一起在大殿用午膳,便各自告辞。
太子和慕正则被留下来商议朝务,祁云宴想走,也被昭明帝叫住。
慕岁宁怕他顶撞圣上,立即开口,“那我可以去探望夏嫔吗?”
祁云宴似笑非笑瞥她一眼,她是不是觉得他是个愣头青,便是她不开口,他也是打算让她先暂去后妃处。
慕岁宁佯装没看懂他的眼色。
“也好,夏嫔日日念叨没人陪她玩,你去吧。”
昭明帝年纪越大了,就越喜欢夏嫔这样鲜活漂亮的小姑娘,总觉得她身上的鲜活气也能传到他身上一般。
慕岁宁立马行礼,去寻夏嫔。
路上不远,见有妃嫔往这个方向而来,慕岁宁本想绕开,没曾想那人先叫住了自己。
“嘉和公主。”
“李贵人。”
李国公府送入宫的女儿,在罗贵妃的宫女秋月算计罗贵妃将她接入宫暂住的那几日,与李贵人有过一面之缘,甚至怀疑秋月背后也是受李贵妃指点,试图借她的手,翻查当年先皇后之死。
只是那次出宫后,李贵人便再无动作,而慕岁宁奔波于东宫案与侯府之事,不能再分心,况且当初那秋月疯疯癫癫,言谈间也没有任何证据,便将这件事暂时放到了一边。
没想到如今还能再相见。
听闻李贵人的眉眼肖似先皇后,慕岁宁多久看了眼,她不记得先皇后长什么模样,但与父王的确有几分相似。
慕岁宁没有寒暄的打算,提步欲走,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