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婶先去前面吧,我一会儿就来。”
“好。”
“皇叔还吃莲花酥吗?”
慕岁宁笑道,“我的厨子还研制出了好几样甜点,咱们一起尝尝?”
雍王开心的笑起来,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小心翼翼问她,“会不会耽搁你?”
不等慕岁宁回答,又道,“我只是想与你说说话,没人听我说话,允儿太忙了,王妃又不在……”
似乎是想起王妃与东宫的过节,又赶紧闭上嘴。
慕岁宁摇摇头,领他到附近的凉亭,叫人去拿了点心来。
都是造型别致又香甜的酥点,都是雍王爱的。
顺便还拿了一瓶活血化瘀的伤药来,叫下人给雍王涂上。
“我不问皇叔发生了什么,皇叔只管吃点心,若是喜欢,我再叫人送两盒去雍王府。”
雍王咬了一口莲花状的酥点,猪油拌了足量的糖和精面做的,厨子手艺很巧,造型很是精巧,一口一个,不占手,入口松脆甜香。
两个人就这样对坐着,慢慢吃酥点,喝甜茶。
等半桌吃完,雍王身上那显见的压抑才消散而去,又变成了寻常温和甚至懦弱的模样。
“我有时候真的很羡慕太子。”
雍王说,“他读书也好,习武也好,都是夫子最喜爱的。太子妃也很好,正则也很好,你,也很好,就连失散多年寻回来的孩子都那样好。”
慕岁宁手指轻动,细细观察他说这话时的神态,但除了发自内心的羡慕,就没有其他了。
慕岁宁不动声色道,“听闻皇叔与王妃也琴瑟和鸣,慕允堂兄同样出类拔萃,皇叔何须羡慕旁人呢?”
说到这儿,雍王眼底涌上幸福的暖色。
“王妃和允儿都很好。”雍王说,“我跟父皇说了,下个月我就带允儿夫妻去封地了,听父皇的意思,有意让你去百越安置灾民,百越就在我的封地上,届时我们多来往。”
慕岁宁微讶,莫非就是因此,罗嫔才打了他?
不过昭明帝居然有叫她去百越的心思?父王和兄长恐怕第一个不答应。
“郡主,皇上御驾快到了!”
三夫人快步过来。
雍王立即道,“那我们去前院迎接。”
“嗯。”
慕岁宁看他急着走,拦下他,叫下人打了温水来替他洗了手,又整理好衣冠,才带着他一道往前而去。
雍王望着她的背影,眼神微柔。
“皇叔?”
“来了。”雍王跟上,不多久就在外面碰见了同样要去前面的太子和慕正则。
祁云宴今日要护圣驾,一会儿才会跟昭明帝一起过来。
太子见到雍王,怔了下,才笑起来,“皇兄。”
几位皇子里,雍王是庶长,太子虽是嫡出,却是行二。
雍王又变得有些拘束,走过去跟太子笨拙的攀谈了起来,询问他的身体,并为自己的无能表达了歉意。
慕岁宁和慕正则走在两人身后。
“你怎么跟皇叔一起出来?”
慕岁宁简单把过程说了,又道,“罗嫔这样羞辱一个亲王,她就不怕皇上责怪?”
慕正则轻啧了一声,“皇上若是会责怪,当年就不会只比罗嫔小几岁的皇叔养在她膝下了。”
“皇上好像很不喜欢雍王叔。”
四个成年的皇子,庶长的雍王该是最受重视的,毕竟是第一个儿子,可事实好像恰恰相反。
品学兼优的父王是嫡出,做了太子,三子敬王天生残疾,沉迷书画,不得盛行,皇帝最偏宠的,一直是嘴最甜又最会来事的敏王,偏偏敏王最不争气,死的最早。
“皇上不喜欢雍王叔,或许与他的生母有关。”慕正则轻蹙眉,见她还想再问,立即告诫道,“你别想着去查当年的事,也别再插手雍王叔的事,他是个可怜人,或许离开金陵对他而言的确是好事一桩。”
慕岁宁无意翻别人的难堪,见兄长肃了脸色,干脆的点点头。
前头,太子和雍王不知说到什么,兄弟二人露出怀念的笑容,回头朝慕岁宁招招手,慕岁宁立即快步跟了上去。
慕正则见她走开,面上的轻松自然立即化作阴戾。
“来人。”
“殿下有何吩咐?”
“立即去查雍王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若真是罗嫔打的也罢,可若不是,雍王突然带着伤跑到岁岁跟前博她同情,又是何用意?
当初雍王妃总不是无缘无故栽赃父王轻薄,事后又居然误食哑药,口不能言,听闻现在在封地几乎也是足不出户,这实在古怪,他不信雍王在东宫案里是个全然不知的傻子,他要么是知情不报,要么,就是背后的策划者!
不论是哪一种,此人如今还能一副无害无愧的模样出现在父王面前,就绝不简单!
昭明帝的仪驾很快到了东宫。
首领太监扶着昭明帝的手,祁云宴护在在他身侧,下了马车。
“吾皇万岁!”
众人齐齐行礼。
昭明帝扫了一圈来的宾客,目光在雍王身上落了一瞬,才看向太子。
当初那个温文儒雅的东宫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