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邦紧咬着牙,他当然也不可能说出陈定掳走祁挽锦的事,祁挽锦再怎么说也是侯府千金,是清白的官家小姐,陈定是来和谈的皇子,欺辱祁挽锦的事一旦传开,怕是大晋的臣民们先拒绝再与他们和谈。
他可不是奔着要与大晋结仇来的。
“谁知你昨日是不是记恨上了,夜里动手?”
陈邦冷哼,“你身边可是有几个高手呢!”
慕岁宁淡定道,“难道二皇子身边没有高手?竟就容许我的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靠近了?”
“自然是你的人手段更高!”
“照这么说,这事就没法查了,毕竟也没法证明二皇子的护卫都是一群子草包,竟任由人来去而不知,大皇子也可以想说是谁害了二皇子就可以说是谁,毕竟谁也不能保证自家的护卫不比一群草包厉害。”
陈萦跟在后头,嘴角都忍不住扬起笑来,眼看场面越发难堪,主动道,“大殿下,在下可以作证,昨夜郡主并未出过门,今早噩耗传来时,郡主还晚在下一步知晓。”
“你——!”
陈邦脸色铁青想骂上一句,又素来知晓自家这个堂弟是个从不弄虚作假的君子。
说的好听是君子,说的不好听就是个老古板,此番父皇让他跟来,便是要他盯着自己与皇弟,好完成这次和谈的。
难不成就吃下这个暗亏?
陈邦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瞥见莫穗穗居然一早在这儿,下意识问道,“你来做什么?”
“我……”
“公主一心挂念着两位皇子还未定下亲事,特地来求皇上,为二皇子求娶归德侯府的挽锦小姐呢。”
愚蠢!
陈邦心底一通大骂,且不说陈定已经被去势,此事谈娶妻,像是在故意羞辱大晋。
便是没出事,也决不能娶归德侯府的女人,归德侯府的势力有莫穗穗拉拢尽够了,哪里还需要再浪费一个侧妃的位置?
况且那祁挽锦若是闹起来,把窗户纸捅穿了,那可就真是和谈不成,怕要结仇了!
莫穗穗被狠瞪了一眼,眼底立马泛起泪花,陈邦却没空再怜惜。
“陈国皇子在大晋被人这样羞辱,此事决不能善罢甘休,我陈国要派人来跟大晋的锦衣卫一起查!”
他就不信查不出来!
昭明帝自然不会阻拦,点头应了,将人打发了出去。
莫穗穗自然也留不下来,脸上又是青又是白,所幸戴了面纱看不大明显,只是走时,十分怨憎的盯了慕岁宁一眼,她迟早会杀了这个处处坏她好事的慕岁宁!
慕岁宁全然不放在心上,只等人全都离开了,才郑重呈上自己的告罪书。
昭明帝翻看了一遍,竟是夸了一句,“字写的不错。”
慕岁宁悄悄抬眸,被昭明帝捉了个正着,哼了声。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当众打了陈国二皇子,朕不能轻轻放过你。”
“臣愿意领罚。”
“那就去回去罚抄女训百遍,禁足三日,在亲自登门赔罪吧。”
这惩罚简直可以说是轻飘飘!
慕岁宁猜,昭明帝必是知晓了内情,只不过他并不打算因为这点小事下了陈国的脸面,但慕岁宁既然把人打了,也不准备为了犯下恶事的陈定来严惩慕岁宁,便这样打皮不打肉的罚了一通。
“微臣遵命。”
“下去吧,没一天安生的,明明瞧着是个本分的。”
说罢,又想起十年前,东宫还没出事时,慕岁宁原也是个调皮的性子,又将话咽了下去,只抬抬手叫她赶紧走,省得瞧着烦人。
慕岁宁十分乖觉的退了下去。
她一走,昭明帝才又哼了声,“还不出来?”
祁云宴这才从屏风后绕了出来。
“她胆大包天,你更是胆大包天,来与我大晋共商和谈大事的皇子你也敢……”
昭明帝都不知怎么说,恨铁不成钢,“你便是杀了他,朕还当你是那个少年将军,你竟然……你……”
昭明帝指着他说不出话。
祁云宴倒是面色如常,陈定自然杀得,但对于祁挽锦来说,或许去势,比去命,更能叫她破开那个噩梦。
当然了,昭明帝这么生气他也能理解,就比如他让秦二去解决陈邦,结果秦二给陈邦送去了一头猪时,他也是这般心情。
生完气,昭明帝到底是冷静下来。
“还好你没杀他。”
昭明帝抽出一张信给他,“草原上出了个叫苏曼的男人,已经联合了十八个大小部落,被奉为头领,厉兵秣马,已经对大晋边境发起攻势了!”
“此人极其狡诈,手段又十分毒辣,听闻出征前,先当众射杀了自己的母亲和兄弟,将自己老迈偏心的父亲绑在了火刑架子上,将自己的女人送给了下属,叫一群蛮夷对他死心塌地的敬服,只不过几仗,已是打得边境损失多员大将,节节败退!”
“陈国与大晋的联合是必然之势力,陈定若是真的死了,陈国万一倒戈向这个苏曼,我大晋便是左右皆敌。”
听到战事,祁云宴周身的慵懒已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常年厮杀在战场才有的运筹帷幄与锐不可当。
昭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