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慕摇歌还未反应过来,一柄长剑刺来,就这般穿透了她的肩头。
慕摇歌疼得惨叫,下一秒就被流华扼住喉咙,阻断了声音。
“慕岁宁,你敢杀我,你疯了,你在找死!”
慕摇歌狠狠盯着慕岁宁,看着她清灵温良的脸,看她一身端庄雅致,不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样一个娇滴滴的贵女,居然敢杀人!
“找不找死,姑姑不都要杀了我么?”
“你听到了?”慕摇歌冷笑,“我可是皇上御赐的公主,贵妃和罗阁老都站在我身后,你敢杀我,是要与他们为敌!”
“是么?姑姑当真确定,她们会为了你,与正被皇上重用的我做敌人?”
从上次南安王的死来看,这二人名义上是她的母妃与舅舅,对她却并不怎么在意,否则当年也不会放任她嫁给南安王。
慕摇歌气恨咬牙,却找不到理由反驳。
慕岁宁环顾着小屋一圈,发现这里收拾的十分朴素干净,跟慕摇歌的风格完全不像。
一股若有似无的檀香飘出来,慕岁宁心神一动,她记得话本里写慕摇歌这个称得上让男女主角头疼的反派,在竹屋里藏着一个秘密。
只不过话本完结,也没写这个秘密是什么。
她走近几步,发现墙壁上似乎有个暗格,抬手正欲确定,就听慕摇歌道,“你不想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谋害东宫吗?其实这个人你认识,甚至你们相处快十年了,他一直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甚至可能直到你跟你父王死,都不会发现!”
慕岁宁听出她声音里的紧张,知道她的秘密一定就藏在这个暗格里。
但同时,也因为她的话,而沉下心来,相处十年,莫非是归德侯府的人?
且不说归德侯府谁有这样的本事,便是理由上就说不过去,归德侯府的人虽说自私自利,却没有杀伐果决之心,做不出这样的局,除非是……
“你想说什么,归德侯府与东宫素来无冤无仇,虽然因为和离,我与侯府闹得不太愉快,但这十年相处到底还存有几分情谊在。”
慕岁宁收回手,仿佛不知那里有个暗格一般,看她,“姑姑莫不是到死,还想着挑拨离间?”
“挑拨?呵。”
慕摇歌冷笑,“十二年前,东宫与归德侯府可是有一桩大仇,不过那人善于伪装,绝不会说出因为那件事而对东宫生了仇怨,但你自己可以去查。”
十二年前?
那年她还小,但模糊记得的确发生过什么事,以至于那阵子东宫气氛特别低沉,母妃总抱着她避开下人的议论,也勒令不许议论,再后来没多久,兄长便迎娶了长嫂进门。
东宫都与归德侯府联姻了,还能有什么仇怨?
也是这一瞬的恍惚,慕摇歌居然冲出了房间朝外大喊,“救呃——!”
声音断在喉咙,犹如流华从背后刺入她心口的一剑!
流华微微皱眉,她没想这么快下死手的,但慕摇歌太不长眼了,她的剑刚从她肩上拔下来她便跑,这里距离门口这么远,她跑得掉吗?
流华上前探了探慕摇歌的鼻息,歉疚看慕岁宁。
“郡主,死了。”
慕岁宁有些可惜,但听慕摇歌的意思,她该说的都说了,再逼问也问不出什么了,况且此人对她存了杀心,她身后势力又这般复杂,多留一日便多一日杀机。
“死了便死了,过来看看这个暗格。”经历公主府一事后,慕岁宁凡事都会再多留个心眼。
“是。”
流华用剑小心撬开暗格,暗格被打开的一瞬间,一枚长钉飞射出来,好在流华早有准备,轻易便避开了。
“看来这里面的东西的确紧要。”
慕岁宁望着刺入墙壁的长钉泛着绿芒,便知淬着剧毒。
流华拿剑试探了一番,确定没有其他机关后,这才将暗格里的东西用布裹着手才拿出来,在阳光下,一个无字牌位展露在二人眼前。
“没有字?”
“先拿上,回去再说。”
此地不宜久留,况且她们若是离开梅林太久,也容易引起怀疑。
流华飞快将这足有小臂长度的牌位收起,这才收拾了地上的痕迹,随慕岁宁一道原路折返。
等到她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趴在地上看起来已经死透的慕摇歌却忽然犹如窒息久了获得新鲜空气一般睁大眼,大口的呼吸起来。
还好她有这枚能让人假死一刻钟的药!
还好,她的心脏异于常人,长在右侧!
“慕岁宁!”
她满是血的牙死死咬住,脸上却浮起阴冷得意的笑,“父皇最忌惮手足相残之人,这次,你死定了!”
她踉跄着扶着门框便要起来,却刚站起来,门口有一道人影在阳光的投射下被拉长、然后慢慢靠近。
慕摇歌警惕的抬头,待看清来人,却笑了起来。
“是你!”
她想轻抚下发髻,才想起此刻她的脸已经被马蜂蛰成了猪头,心中再度暗恨,思索着进宫后可以找父皇要到慕岁宁的处置权,而后再将她囚禁地下室找几个男人好好将她……
噗呲——!
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