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难不成是长时间的信赖,她将他当成亲人了?
可亲人,又怎么会做那种梦?
慕岁宁在床沿坐下,望着他的睡颜,没忍住伸手,轻轻描摹他的眉。
长眉入鬓,好看极了。
眼睫乖巧的垂着,在病态苍白的脸上投落一片细小的阴影,鼻梁高挺,嘴唇……
慕岁宁的手指在他唇瓣稍稍停了下,便收了回来,指尖像是着了火,滚烫的厉害,化作一声低叹,“祁云宴,你何必几次三番来救我。”
叫我现在根本不能心安理得的甩下你,去孤注一掷报我的仇!
慕岁宁望着他垂在锦被边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将手伸进他的掌心,握紧,祁云宴,要早些好起来。
她离开时,已经是深夜,祁云宴一直没有醒来的迹象。
却不知她刚走,床上的人便睁开眼,眼底涌动的暗色犹如狂风卷起的巨浪。
“公子。”秦一出现在窗边。
祁云宴半撑着坐起来,乌发随意散落,白色的里衣因为动作而微敞开,露出胸口特意被遮住的伤口。
“祁天逸刺杀我的消息,宫里已经知晓了?”他问。
“是。”
秦一道,“您一受伤,暗处盯着您的人立即进了宫。不过,值得吗?”
秦一回想那时的状况还觉得惊险,公子刚从宫里出来,便察觉皇帝暗中派人跟着他,帝王多疑,此番公子雷霆手段震慑了官员,皇上势必会忌惮公子,而公子恰好偶遇祁天逸亲自来刺杀,居然由着他刺了一剑。
若是这一剑再偏一点,伤的可就是心脏了!就算是暂时为了摆脱皇上的盯梢,也不必选择这样冒险的办法。
祁云宴看着被牢牢掌握在手中小兔子玉佩,愈发莹润可爱了。
“值不值得,要看这一剑换来了什么。”
祁云宴嘴角冰冷弯起,能换来她的怜惜,这还不够么,祁天逸,彻底输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