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清脆响亮的声音,顿时压下了周围的喧闹。
云书音脸上的面纱都被打掉,露出了不施粉黛的清丽容颜。
她猛然抬头,才发现来人竟是云千赫:“父亲……”
“不要叫我父亲!我没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女儿!” 云千赫指着云书音,愤怒的双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
“夫君有话好好说,怎么动手呢?”柳氏急忙上前,看着云书音脸上红肿的手印,她心里一阵高兴,脸上却是一副心疼的样子关心云书音,把慈母的形象演绎淋淋尽致。
柳氏演慈母,云千赫就演严父,横眉怒目训斥道:“你还护着她?你看看你都把她宠成什么样了?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光天化日之下与外男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你让开!今日我非好好教训她!”
云千赫越说越来气,一把拽开柳氏,还要继续打云书音。
云书音作为女儿不能还手,只能往后退。
“阿弥陀佛,施主,佛门圣地,切勿施暴。”几个小僧将云千赫拦住。
云书音这才有机会开口为自己辩解:“父亲,书音并没有与外男拉扯,而是在为病人号脉……”
“住口!”云千赫怒斥:“私德不洁败坏门风,你这不知廉耻的孽女,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
他盯着云书音的目光冰冷凶狠,带着无尽的怒火和仇恨,说出口的话充满羞辱,一字一句都犹如尖刀,狠狠扎进云书音的胸口。
父母慈爱……全都是骗人的!
今日,她定要当众揭开云千赫和柳氏虚伪的面具,让所有人都看看,他们的真实嘴脸有多丑陋恶心!
云书音向旁边的青竹使了个眼神,青竹立刻得会意的点头。
看着她悄无声息退出人群离开了,云书音回过头来坚定的直视云千赫,义正词严质问道:“学医术的意义便是治病救人,医者眼中不分男女,书音在此义诊,是为云家积攒阴德,何来不知廉耻?”
云千赫不屑:“天下的大夫都死光了么?要你一个姑娘家抛头露脸为男人看病?”
“姑娘家也是大夫,大夫眼里不分男女贵贱,只看病情。”云书音说到这,捂着被打的脸委屈道:“我知道,因为我的生母是商女,父亲从小就不待见我,所以才冤枉我用巫术害姐姐,将我赶到寒山寺。
若父亲觉得这样还不解气,大可像从前那样关起门来,和母亲一起随意打骂,我的命是父亲给我的,就算父亲把我打死,我都毫无怨言,只求父亲不要强行给我扣上不知廉耻的罪名,会连累姐姐的……”
云书音说到这里,眼泪便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往外滚落。
她双手紧紧捂住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从喉咙里发出的呜咽带着诉不出的委屈和心疼,感觉整个人都要碎了。
云书音免费义诊的善举,已经赢下了在场所有百姓的好感,眼下看她娇弱可怜的模样,都同情不已,义愤填膺指责云千赫和柳氏:
“真是不敢相信,世上竟有这样狠心的父母!”
“云二小姐受了那么大的冤屈都没有计较,免费为百姓看病,处处为她人着想,简直是活菩萨在世,怎么还舍得虐待啊?”
“俗话不是说了么?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啧啧啧,这样的父母,简直枉为人!”
一时间,所有难听的话都洪水一般涌来,将云千赫和柳氏淹没!
巫术的事,尚书府刚澄清,云书音是冤枉的,当下他们两人想要狡辩都找不到话说,脸色难看至极。
云千赫气得捂着胸口,差点喘不过气来,柳氏扶着他,回头看向云书音的眼神迸射凶光,简直恨不得将云书音撕碎!
但转而又流着泪,一脸可怜又无辜的埋怨云书音:“巫术一事,是我们一时糊涂误会了你,可我们已经还了你清白,还亲自来寒山寺接你,你何必还要胡说八道来报复?若我们真那么歹毒,你岂能活到现在?”
不愧是母女,柳氏做戏的样子,和云挽晴简直一模一样!
云书音心底隐忍的怒火一下窜上来!
她放下捂着嘴的手,眼眸含泪疑惑的看着柳氏:“母亲之前不是说了么?留书音一命,是不想让槐家将我生母的嫁妆收回去。”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云书音从小被关在后院,普通百姓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存在,但近来她名声大噪,背后的事也被扒了出来:
尚书府二小姐的生母,出自夏国第一富商槐家。
当年槐氏嫁入云家,可是带了不少嫁妆!
据说,云大人就是靠着槐氏的嫁妆官运亨通,短短几年,从一个芝麻小官,爬上吏部尚书的位置,云家上下吃香喝辣,穿金戴银,挥霍的也是槐氏的嫁妆……
这前前后后的事连在一起,深思极恐!
“天呐……”
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云千赫和柳氏,像看什么穷凶极恶的魔鬼。
云千赫神情愣怔的看着柳氏,柳氏急忙摇头否认:“夫君,我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云千赫最讨厌别人说他花槐氏的钱,柳氏是知道的。
他相信柳氏不会蠢到说出这些话,犀利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