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折月看到这光景愣了一下,因为来的并不是燕二的执念,而是他的灵体。
他竟还没有去投胎!
她当即替凤知夏掐了一个能挡阴煞之气的诀。
倒不是她怕燕二伤到凤知夏,而是燕二终究是灵体,身上的阴气重。
而凤知夏又刚生完孩子,身体正虚着,此时若是沾染了阴气,对她的身体不好。
师折月做完这些后朝燕二点头:“二弟,我们又见面了。”
燕二对她施了个礼道:“多谢公主这段时间尽心尽力照顾知夏。”
“若没有公主,知夏怕是撑不住这一关,我在这里先谢过公主。”
师折月忙道:“都是一家人,二弟不必多礼。”
燕二笑了笑:“就算是一家人,该谢的时候还是得道谢。”
凤知夏双眼含泪看着燕二,轻喊了一声:“二哥!”
燕二朝她看去,表情激动。
师折月在旁道:“二弟在这里大概能待上一柱香的时间。”
“等这柱香烧烧完,二弟就要回地府。”
“你们慢慢聊,我先出去了。”
燕二再次向她道谢,谢完后就立即走到凤知夏的床畔。
师折月大步走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他们。
她站在门口,轻轻叹息了一声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
燕潇然走到她的面前问:“怎么突然发出这样的感触?”
师折月回答:“我之前一直以为二弟投胎了,没想到他一直在等孩子出生。”
燕潇然听到这话面色微变:“二哥回来了?”
他说完就要进去,师折月一把拉着他道:“他只能上来一柱香的时间。”
“他一直不愿意投胎是因为知夏,如今心里想的念的也只是知夏。”
“他们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太少,你就不要再去占用他们的时间了。”
燕潇然听到这话轻轻叹息了一声。
他叹息完之后看着她道:“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
师折月见此时王府里有婢女家丁走来走去,离他们并不算远。
她忙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这里人多,别乱说话。”
燕潇然知道她的顾虑,眸光幽深,没有说话。
师折月又道:“二弟虽然已经不在了,但是只要知夏一直记得他,那么就算他投胎转世了,属于他的记忆就一直都在。”
她说的是道门的说法。
用道门方式来看这世间的事物,其实是没有真正的生和死。
只不过生和死是用不同的方式来展现在世人的
面前罢了。
燕潇然轻声道:“你说的没错,但是我只要活生生的你。”
师折月闻言笑了起来。
一柱香后,师折月撩起帘子进了凤知夏的房间。
燕二已经回到地府了,凤知夏躺在床上发呆。
师折月在她的床畔坐下,问道:“感觉怎么样?”
凤知夏原本就刚生完孩子还很虚弱,她和燕二说了好么久的话,此时已经累了。
她轻声道:“我很好,今日能跟二哥好好道别,真的很感谢公主。”
师折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道:“都说了是自己人,不需要客气。”
凤知夏轻声道:“我想起了很多关于我和二哥的事情。”
“我们在一起时,吵架的次数有点多,我如今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总是要找他吵架。”
“之前的那些琐碎小事,也只觉得十分寻常,如今却觉得是那么的珍贵。”
她的声音越说越低,说到最后沉沉睡了过去。
师折月伸手替她拉了拉被子,见她虽然眼角含着泪,脸上却是释然。
师折月看着这样的凤知夏,隐约知道了情这个字有多重。
第二日一早,燕王妃便来找师折月梳妆。
衣服和首饰是昨天就挑好的,只需要梳妆,
并不需要花多少时间。
只是她临近出门前,出了一个小插曲:韦应还来了。
师折月一看见他便迎上来问:“韦大人来了,可是宁国公府的案子彻底结了?”
上次韦应还公审宁国公府,成为京中最大的事情。
那日师折月提供了宁国公府谋害五万将士的证据后,便和燕潇然一起回了燕王府。
他们没有去问后续,因为他们知道韦应还会公正的审这桩案子。
燕王府的案子和宁国公府关系极大,此时韦应还过来,应该还是为这件事情。
韦应还看到师折月的样子时愣了一下,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公主今日怎么这副打扮?”
他为了审宁国公府的案子,这几日天天忙得不可开交,每日睡不了两个时辰。
他平时还算是个注重形象的人,今日下巴上长满了胡渣,眼窝也全是乌青。
他的官袍此时也皱的不成样子,看起来虽不至于狼狈,却也比平时少了几分威严。
而今日的师折月是仔细打扮过的,和平时穿道袍的模样是完全不同的。
韦应还看她第一眼的时候是十分惊艳的,他知道她长得好看,却不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