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遥没想到刚刚退还回去的物件,很快又被送了回来,还是本人亲自来送的。
本来凌晨还在工作,心情就不是很美妙,有人往他面前碎碎念,说花男人的钱被蛐蛐一辈子,就更不美妙了。
前世他被行业内称为最良心的老板,从来没有一个打工人说他抠过,被指着鼻子骂没品还是第一次,他想都不要想就知道蛐蛐这词儿是谁教出来的。
李卿相被气笑了,一把掀开对方带来的箱子,他倒要看看,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玩意儿,能让他蛐蛐一辈子……
“把手伸出来。”李卿相眼中闪过疲态,语气中却没有任何不耐的情绪。
倾遥不明所以,却还是依言照做,接着掌心里生出了个大大的荷包。
打开看了看,里面有金子、银子,还有一些纸张,她猜测应该是银票之类的。
她吓的赶紧给人丢了回去。
“我不蛐蛐你。”李卿相将荷包重新放回倾遥手上,轻声道:“等打进城,我带你去城中逛逛,喜欢什么就买什么。”
这是单纯蛐蛐不蛐蛐的事吗?倾遥本想再说什么,就听人接着道:“军中的银钱都来源于那十六个亿的欠款,将领的俸禄也包含在里面,这是将军的那一份,一直由我代为保管。”
难怪她没翻到原主的银子!原来都藏到李老板那去了!
不过银钱是原主的就行,她都接收了她的债务,自然也该接收她的存款。
她真的很需要钱,不说远的,还得给果果大侠发工资呢。
想到王果儿,倾遥压低声音对李卿相说道:“对了,你给我物色的那个保镖可厉害了,能把硬铁捏成粉末,我觉得咱们坑她不好,就允诺给她发一份工资。”
这事还是要和李老板报备一下,毕竟人是他找来的,享有知情权不过分。
“你说什么?发工资?”李卿相闻言,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语气轻微颤抖:“她管你要了多少?”
倾遥比了比两根手指,李卿相感觉天都塌了,一个月两万两银子,一年就是二十四万两,整个军中一年的花销才多少,那人真敢要啊!
默默思考这笔窟窿该怎么填,李卿相已经想好该如何给人家的管事赔笑脸,却听峰回路转,眼前女人再度压低声音,“一个月二两银子,逢年过节再加一两……”
对上李老板明显不对的表情,倾遥小声说道:“李老板你别生气,我也可以给你发工资的。”
以为是对方心里不平衡了,她连忙从荷包里拿出一张银票,不管多少直接塞进李老板手里。
她还指着他收拾原主的烂摊子呢,现在可不是闹翻的时候。
“二两银子?”似是不敢相信耳朵听到了,李卿相又确认了一遍。
那人可是江湖上有名的笑面虎,薄情寡义,朝令夕改,还是属貔貅的,向来视银钱如命,只进不出,最主要的,经她手的买卖,就没有万两银子以下的情况。
偏偏那人值这个价,他觉得两万两都已经是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打骨折价了。
二两银子,这是在精准扶贫吗?
“果果是这么说的。”倾遥试图晓之以情,“一个女子安身立命不容易,最是年轻的生命,不应该稀里糊涂地成为一个谎言的祭品……”
“你还答应她什么了?”李卿相这边一口气还没松下来,听这话的意思,又提心吊胆了起来。
“我说……只要她不想了,随时都可以离开。”
很好,悬着的心死的不能再死了,知道让笑面虎欠下一个人情有多难吗?
他的要求里,最值钱的就是时限这个附加条件,她说不要就不要了。
“博士,道德感太强的人,不会活的很快乐,追逐问心无愧的人,往往更容易被愧疚掩埋。”
李卿相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卷了一下手里的银票,将它塞回给出去的荷包里,“我的标准不变,你每个月给她二两银子就好。”
已成定局的事,没有再责怪任何人的必要,且让他想想该如何多留那人一段时日……
倾遥哪知李卿相的心路历程多坎坷,见银票被退了回来,她也终结了工资这个话题。
然后,她话音一转,指了指二人面前的箱子,问道:“怎么又送回来了?”
李卿相顺着话语,将盖子打开,紧接着,天蓝色的光泽映入两人眼中。
“它叫蓝鸢,我身上的这件叫彼岸,倾遥,你觉得这两件,哪一件更好看?”
不答反问,还问的莫名其妙。
倾遥读不懂这一刻的李卿相,但直觉告诉她,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若论做工的话,这件蓝鸢更精致,论材质的话……”倾遥在李卿相的胸膛上摸了摸,简单敲击了两下,“这件彼岸更结实,更实用。”
术业有专攻,提到合金材料,毫无疑问走进了倾遥的舒适区,尤其作为个中翘楚,她甚至可以通过回声来判断一件合金中,各种金属的用料占比。
这件彼岸,在质量拉扯到极限的情况下,硬度已经达到了临界点。
看得出来,追求的就是实用性,在保证轻便的前提下,最大程度地避免受伤。
“总之,都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