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水淌过他的头顶，淌过他消瘦的脸颊，顺着身体的曲线流下。
一人独处的时候总是显得孤寂，耳畔传来哗哗的水流似乎要洗净尘世的繁杂。
想起那句“疼不疼”，总让刘学民心里一阵悸动。
似乎好想听一句李淑贤在耳畔喋喋不休的唠叨：热不热，冷不冷。
刘学民用力的甩了甩，想将它们一下赶走。可无论怎么用力，它们都像捉迷藏一般时不时得跳出来，嗡嗡嗡的响。
清晨起来的时候，浑身酸痛。
刘学民双手交叉下了几个腰。疼痛好像没怎么缓解，反而让他浑身更加不得劲。
叫醒常世玉，俩人简单的吃了早餐。
“还去网吧？”
常世玉擦了擦嘴，将纸扔在地上：“要不干什么。”
“不用管我，你上班去吧。等你挣钱好养我呢。”他难得开了个玩笑。
能看到常世玉渐渐地变好，刘学民心情也好了许多。
上了公交车便往公司走去。
早晨上班的人很多，有些起的晚的，干脆在车上狼吞虎咽得吃早餐，整的车里的气味非常难闻，茶叶蛋混合着浓浓的劣质香水的味道，让人作呕。
十几分钟，挨到离公司近的站台下车，刘学民才长吁口气。
文婧来的很早，她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眼圈依然泛红。
“没事吧。”刘学民关心问。
“谢谢。”文婧挤出一丝笑容。
陈晨叫大家开了早会，主要是布置今天的工作内容。
第一件事就是昨天下班前给所有客户推荐的涨停板，今天要开盘了。
所以这个时候所有的人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定要在开盘之后的几分钟拿出全部的热情催单。
时间挨到9点30分，陈晨有些激动的等待着，时间刚过，就听见他大声的呐喊：昨天推荐的股票一字涨停，兄弟们，给我冲！
办公区瞬间沸腾，所有的人疯狂的告诉顾客好消息，他们恨不得掀开房顶，恨不得钻进电话里；恨不得人人化身黄健翔，胜利属于今天，胜利属于客户，胜利属于他们。
其中小志最是激情飞扬，他扯着嗓子疯狂的呐喊：
看到了吗!郭哥你有没有看到！一字涨停，这就是实力，这就是实力。你还在等什么？还在犹豫什么？早加入一天，你就早一天收益。别跟我说你也有过，在我们老师眼里那算个屁，屁都不如。
他大声的训斥，好像训斥孙子一般：你能抓住一只，你还能抓住几只；我连续告诉你几天了，三天了吧，你告诉我三天你损失多少。三天三个涨停。你能不能做到？
他将桌子拍的啪啪作响，愤怒道：不要跟我说那些没用的，今天就今天，你要是还不参与，那当我没说，咱们山高路远，就此别过。
随后他又缓和打起感情牌：郭哥，兄弟是帮你挣钱，你挣钱放自己口袋里，我也拿不到一分，你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就今天吧，好话赖话兄弟说尽了，你就给我个准话，今天能不能办，不能办，兄弟我没有二话，以后咱们只能是朋友了。
“什么？”小志再次拔高了声线：“要卡号啊，行，马上给你发过去，好，嗯，好，嗯，好。再见郭哥！”
于是他又给另外一个客户打电话，依然是这套流程，最后应该是没成。
这样的事在短短的半个时内发生了好几起，成的人喜笑颜开，没成的人没有气馁，仿佛家常便饭一般。
“yes。”程晨挥舞下了拳头，兴奋的宣布：成单多少，成单多少，成单多少。
每念一个名字都是对其他人的刺激与鼓舞，所有人恨不得念到名字的是自己。
10点一过，喧嚣终于停止，大部分的人出去抽烟上厕所，只有少部分的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与旁边的人窃窃私语。
刘学民碰了碰文婧的手臂：“怎么样，我看他们出单了。”
文婧摇摇头，苦闷着脸不说话。
“没事，说不上明天就是有你了。”
休息差不多，大家坐回原位，开始开发客户。
刘学民也不意外开始了他第一次电话旅程。
一个小时后，刘学民翻开第二篇电话单。
拒绝应该是电话销售永远的主旋律，好在有昨天文婧的打样，不至于让刘学民崩溃。
他还是调整了下心态按了号码。
“喂，您好，中金财富。”
“啊，是嘛。”终于有个人肯听自己多说两句，刘学民有些兴奋。
他找到话术耐心的回复：“是啊，今年都不好，大部分都套牢了，之前有个客户，说买的银行股，套进去八十了，石油啊，跌的也挺惨的。什么我们亏没亏”
刘学民放下电话，捂住话筒问文婧：“他问咱们亏没亏？”
文婧回道：“你就说咱们去年大盘高峰的时候就清了。”
刘学民拿起话筒，照着文婧的原话说了过去：“是啊，股市有风险，没有专业团队肯定不行。不知道啥样团队好啊？”
刘学民瞅了文婧一眼，文婧赶忙点了点早上涨停板的股票。
刘学民做了ok的手势：“我们昨天给顾客推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