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一直和霍佑伸聊天,一直聊,一直聊,就像有说不完的话似的。
聊到快午夜十二点的时候,我的手机还是连响都没响一下。
抑制不住的哀伤席卷心头,霍佑伸似乎看出了我的绝望,于是用十分委婉的语气和老人告别。
可她坚持说太晚了,要我和霍佑伸今晚留下住。
她也不管我们愿不愿意,立马去客房铺被子褥子。
霍佑伸直挺挺地站在客房门口,他深皱着眉心,像是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我一时起了恻隐之情,在他身侧低声说句:“你要不忍心拒绝,就住吧。反正床是我的,一会儿关了门自己躺墙角沙发上睡去。”
霍佑伸愣了愣:“你不回家吗?”
我强颜欢笑,假装坦荡地说:“你也不看看几点了。我的手机有过动静吗?如果回去他没在也就算了,我更怕他带个女人在卧室住。要是的话,明天这北京城可能又多了两具尸体。”
霍佑伸被我逗笑了,抬手指了指我的眼睛说:“一双金鱼眼还没消呢,嘴巴倒是和鸭子一样硬。”
我哼唧了一声,没在说什么。
老奶奶给我们铺好了床褥,招呼我们进屋睡觉。
她轻轻给我们带上门,还说明早起来给我们做早饭,让我俩安心休息。
门关后,我一屁股坐在床上,手机都快被我握碎了,一手儿的冷汗怎么都消不下去。
天知道,我是多么期待手机上出现阿临的名字。哪怕接电话的一瞬间他暴躁的骂我心狠手辣,也好过现在这样不闻不问。
“别想了。像我多好,从来不去操有关于感情的心。”声音来自霍佑伸。
我抬起眼皮的时刻,霍佑伸的衬衫已经解开了两颗纽扣。
“是吗?那你真可怜。从来没都认真喜欢过一个女人吧?”我随口讽道。
他不以为意,冷笑:“只有不成熟的人才谈爱情,成熟的人只谈情爱。即使是两个相同的字,但排列组合不同,结果就不同。你说商老板到底是个向往爱情的人,还是个只需要情爱的人?”
就这么被刺中了此时的隐痛,我一时间招架无能。
可霍佑伸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思想可能也早就失去了中国人的传统。一把又一把的社会枷锁,在霍佑伸身上或许真的不能成立。再说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的思维模式和行为模式,我不觉得我得无聊到费劲说服一个连朋友都算不上的人。
最后的最后,我也只憋出了一句:“他一定是前者。”
“是吗?”霍佑伸只用两个字和上挑的尾音就击碎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