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帝反应过来他老子驾崩,带着众人表演悲痛欲绝时,林珝的耳朵里突然传出一阵由远极近的铁链声。 与此同时,林珝还明显感觉到空气转凉。 这种凉不是作用在身体上的,而是神识反馈给林珝的。 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果然出现了两个阴差。那阴差也没想到这里会有人看到他们,二鬼先是愣了一下,便对着太上皇的尸身打了个法诀,随即像是困在身体里的太上皇的魂魄就轻飘飘的离开了身体。 ‘咋是鬼差?’ ‘不是咱们还能是谁?’ 一问一答间,太上皇不由转头看向视线越过众人看向这里的林珝。 这是啥情况呀? 林珝眨了眨眼睛,用修士手段在太上皇耳边说了一句‘因为你要先去阎罗殿销户口呀。去吧,都是惯例。’ 可朕为啥觉得不对劲呢? 心忖了这么一句,太上皇便被两个阴差带走了。二人离开时还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回林珝。林珝一副有持无恐模样的对二人扬了扬小下巴,倨傲的不行。 确定阴差已经将太上皇带走了,林珝也终于松了一口气。看一眼以启恒帝为首的众人跪了一地,林珝提起裙角小心的从最里面走了出来。 她来到外面,也没急着离开而是站在正殿大门处,仰头望向天空。 有句诗是“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林珝知道这词说的是心境,可她却是真的很喜欢看云。 当年她被强行炼制成器灵后,那无数个日日夜夜林珝都是通过随身空间看向外面,她羡慕天上的云朵可以自由自在,随心所欲。 她幻想着有一天,自己可以成为一片云,依在碧蓝的天空,随风飘远。 她还曾琢磨过要以什么形态的云生存。 像花,像叶…… 极至后来去了那个所谓的现代时空,知道天空之所以碧蓝,是因为宇宙和什么高空的散射光。云也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它是水循环的有形结果,水蒸气饱和后的化学结果。 还有很多很多古人觉得神奇,修真界的修士也觉得玄妙的事情就特么被科学解决了。 不管怎么说,她自由了,她还有了身体。她再不是那个被人强行炼制,生死由人的器灵了。 想到她冲破契约时,那历劫修士一脸震惊的神色,林珝就不禁有些想笑。 谁说随身空间就一定要认主的? 谁说认主的器灵就一定会无私奉献,没有反骨,不会反噬的? 这世上,就没有什么是绝对的。 …… 殿内的哭声已经告一段落,林珝知道国丧程序正式启动了。于是一边将脖子上的项链摘了,一边将搭在身上的披帛都收进空间。 将身上带了颜色的东西都收起来,林珝才开始琢磨她是不是真的要跟其他皇子皇女那般留在宫里哭灵治丧。 人都死了,魂都被拘走了,她还哭给谁看呀。 啧,她刚才就不应该让阴差将太上皇带走,怎么着也得将太上皇留在人间观摩了自己的葬礼再离开的。 后悔啦~ 悔的肠子都青的林珝,下一刻就抬脚出了大明宫。在所有人忙着将早就准备好的治丧物件搬来搬去的时候,林珝带着叶嬷嬷朝着宫门走去。 “姑娘不留下来吗?” 林珝摇头,“我伤心欲绝的病倒了。” 叶嬷嬷闻言抽了下嘴角,再度被林珝拉低了下限。 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宫,林珝想了想应该已经得到太上皇驾崩消息的林家,便也没再特意去送信而是直接回了洞府这边。 “我要闭个关,不管谁来,嬷嬷都帮我打发了。”回到摘星楼,林珝莫名有些疲倦的对叶嬷嬷吩咐完便关上了摘星楼的门,抬脚进了修炼室。 不过也只是在修炼室里坐了一回,便回空间睡大觉去了。 如果按人类的分法,将一个人分成身体和灵魂两部分,那空间就是林珝的身体。魂魄回到身体里,才是真正的休息。 歪在空间里的一块巨大礁石上,林珝一边听着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一边懒洋洋的用神识观看大白鹅父子蹑手蹑脚,缩着老长的脖子一副想要偷袭她的朝她靠近。一边又用一双往日总带着促狭和捣蛋光亮的杏眸看向空间壁外的大海。 她不知道空间壁外的大海通向哪里,但她却时常有个不切合实际的想法,那就是穿过空间壁去外面的海上浪一浪,然后顺着海浪的方向寻找大陆。 就在林珝再次琢磨这种不可谱的事能不能办时,大白鹅父子也终于拉近了与林珝的距离,随即二鹅‘鹅鹅鹅’的朝着林珝扑扇着翅膀扑了过来。 林珝飞快的用灵力竖起一道墙,然后一边对着二鹅露出阴险笑容,一边动用术法抽出一道海水打向大白鹅父子,之后再将海水弄成冰,直接将大白鹅父子冻在冰里做了冰鹅。 看着两只鹅大开翅膀,脖子向前伸,嘴还张着的造形,林珝笑得前仰后扑的。 该!叫你偷袭! 林珝没用多少灵力,用不了几息冰就化了。可大白鹅父子不知道呀。两鹅急得眼珠子转乱,想要冲破海冰的桎梏,可惜却是动都动不了。 可能是因为占了便宜,林珝的心情多少有些好转。将大白鹅父子留在礁石上,林珝便蹦蹦哒哒的离开了。 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干点活。 于是林珝自封了灵力,先去摘了果子,然后又去捡了鸡蛋,鸭蛋和各种蛋,最后还带着帷帽偷了一回蜂蜜。 将空间里能干的杂活都干了一遍,林珝又杀了一头猪,四只猪腿用盐腌上,准备做成火腿。其他的部分也都是做成腊肉,或是肉干什么的。 林珝还灌了血肠,弄了腊排骨。 旁的小仙女不开心的时候,绝对不会杀猪做个屠户娘子的。但林珝却觉得这样刚刚好。 既解压,又能给自己储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