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定终身啊,珠胎暗结啦!”杨慕思挽住秦川胳膊,靠了上去。
“什么时候的事?”杨广傻眼。
“就回京的路上。”杨慕思直视杨广。
回京的路上?
杨广面皮抽动,一路上自己白天防晚上防,结果还是没防住?
沉默半晌。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杨广嚎叫一声,抽刀将身前的桌案劈成了两半。
横江侯现在思绪很乱。
有多乱?
比缠在一起的麻绳还乱!
相比于心乱如麻的杨广,秦川也好不到哪里去。
杨慕思这一招,完全出乎他的预料,也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其实他决定来之前,已经想好游说杨广的说辞,没想到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杨慕思直接就开大了。
眼看着横江侯几乎快要崩溃了。
秦川赶紧开口。
“侯爷,你听我说……”
“说个屁!”杨广大吼,“你这个无耻之徒,欺人太甚,老子活劈了你!”
“你敢?”杨慕思挡在秦川身前。
“你要是真伤了他,你的外孙可就没爹了……”
说着,她还揉了揉自己平坦的小腹。
“诶呀!”
杨广再次嚎叫,颓然坐在椅子上,抬手蒙住眼睛,“家门不幸,造孽啊!”
这‘父慈女孝’的一幕,让秦川也是不禁一阵头
大。
“慕思,你先出去。”杨广闭着眼睛,好似抽空了力气,“我和楚王殿下好好聊聊。”
“我不!”
杨慕思拒绝,显然不太放心。
“没事,我也正好想跟侯爷好好聊聊。”秦川握了握杨慕思有些发凉的手指,示意她安心。
感受到秦川手掌的温度,杨慕思面色微红,犹豫片刻,温柔道。
“好吧……”
杨慕思一步三回头的出了阁楼,把房门带上。
杨广看到在他面前一身反骨的杨慕思,在秦川面前竟然这么温柔听话,只觉得心中发堵。
悲哀,实在是悲哀。
女大不中留,有了男人忘了亲爹……
心中一阵哀嚎。
他黑着脸,看都不看秦川。
“有什么话,赶紧说!”
秦川没有计较杨广的态度,毕竟在杨广的视角里,自己把他家的白菜拱了,还是在他老人家既不同意也不知情的情况下。
“侯爷的心思,本王明白。”
“你既不想得罪父皇,也不想得罪任何一方皇子势力,既不想有从龙之功,也不想押错宝满盘皆输。”
杨广仰头盯着房梁出神。
对于秦川能看透这一点,他并不意外。
毕竟一场南楚大战,他已经知道秦川绝不简单,就算他身后可能有唐家的帮助,但他也根本不是传闻中那
般荒淫无道、昏聩无能。
“既然你知道本侯的心思,那还说什么?”
“咱们没得聊,我不会出手帮你。”
“侯爷不必急着拒绝。”秦川说道,“听本王把话说完,侯爷再做决定不迟。”
杨广见秦川如此有信心,眉心微蹙。
“你想用那段录音,威胁本侯?”
“如果是这样,那还是不用说了,你想把那录音给皇上听就去吧,我相信皇上会明朝秋毫。”
见杨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秦川摇了摇头。
“侯爷小看本王了,并非如此。”
“本王要说的是,侯爷的打算,一开始就错了,朝堂上的风雨,从来没有人能避开,也无处可躲。”
“朝堂这局棋盘上,侯爷看似中立,不做任何一方执棋人的棋子,一切都秉公办事,不偏不倚,可这样并不会让杨家置身事外,反而会成为各方执棋人眼中的不稳定。”
“对于这种不稳定,要么拉拢,为己所用,若不能,那么就毁掉,才让人安心。”
“没有任何一方执棋人的庇护,杨家难以抵挡各方的算计。”
“看似中立,能保证杨家避过风雨,但实则是将杨家推到了风暴里。”
杨广脸色一变,扭头看向秦川。
半晌后。
“楚王殿下,未免有些危言耸听了。
”
“危言耸听吗?”秦川目光犀利,好似能洞穿人心。
“侯爷仔细想想,这次南楚之战,若是本王不能取得大胜,会怎么样?”
“殿下与本侯都要葬身南楚。”杨广不假思索。
“然后呢?”秦川追问。
“然后?”杨广怔住,这个他还真没想过,想了想说道,“然后…朝廷会派兵围剿海寇。”
“围剿自然是要围剿的,这一次围剿与曾经又有什么不同呢?”秦川又问。
杨广听出秦川话里有话,坐直了身子。
“你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
秦川不再卖关子。
“藩王战死了。”
“大炎八大名将之一,以军功封侯的横江侯战死了。”
“父皇可以向南海州州府问罪!”
“你在军中的旧部,必定激愤,纷纷上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