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刑台上。
秦川在新星月七女的护卫下,出现在所有人视线之中。
落座主位,秦川扫视全场。
“南楚近些年来,收成不好,连续五年未曾赶上丰年,百姓日子艰辛。
这才有了本王今日施粮,但在施粮之前,本王要先澄清谣言!”
说着,秦川声音又拔高了一度。
“本王来南楚不过半月,百姓间便流传开本王的流言。
南楚苛政被说成是本王所为,甚至流传出种种关于本王的子虚乌有之恶行,至使百姓与本王离心。
本王彻查之下,已揪出了造谣之人。”
秦川此言一出,刑场内的百姓几乎不为所动。
他们来这里是等着秦川施粮的,其他的事他们不太关心。
看着百姓的反应,高东升心底冷笑。
谣言已经成了大势,岂是三言两语就能逆转的?
百姓的反应,秦川尽收眼底,但他面色依旧平静,继续下文。
“造谣之人都是些鱼肉乡里,恶贯满盈的恶徒,本王今日正好为民做主。
来人,将造谣之人带上来!”
话音落下,七个被麻绳捆缚的地主被押上了刑台。
这七个地主一出现,原本平静的刑场,开始骚动起来。
“那不是俺们亭里的薛大户吗?”
“那是俺们亭里的林大户!”
“那是俺们亭里的萧大户!”
“…………”
七个地主,在南楚城外的十里八乡都是臭名昭著的刻薄大户,恶事做的一箩筐。
他们一被押上来,就被百姓认了出来,不少百姓都是小声念叨起这些地主的恶行来。
看着骚动的现场,高东升莫名其妙,看向那七个地主,小声问高兆富。
“他们都是何人?”
“他们…这,我也不认得啊……”高兆富一脸懵逼,支支吾吾的回了一句。
这七个地主都是些小角色,平日里连高家的门槛都摸不着,他身为高家大管家,哪里认得这种货色。
能跟他搭上话的,那至少也是县里的大地主。
眼看着高东升眼神不善,高兆富听着刑场内越来越大的议论声,咽了咽口水,“老爷,看样子,他们应该是南楚城外的小地主,都是些小角色。”
他说的不错,这些地主确实都是小角色,连投靠他们高家的资格都没有。
但作为南楚的百姓,他们能直接接触到的,却是他们。
大地主平日里都是深居简出,百姓农户根本见不到。
更不用说豪族这种存在了,豪族干的恶事,都是以官府名义去做,层层下达,披着政策外衣,再经过各大地主为手足延伸,层层剥削。
底层老百姓根
本就接触不到豪族这一层,就是把豪族家主押在刑台上,他们也不认识这是谁。
但这七个小地主,他们确实底层百姓最直接能接触到的,他们欺男霸女、鱼肉乡里,是南楚城外的百姓感受最直接的。
若说在百姓里的知名度,已及在百姓们心里的仇恨程度,这在高兆富眼中的七个小角色,远非高家这个地方豪强可比。
随着这七个小地主被点出名讳,刑场内百姓的愤恨都被激发了出来。
看着平日里欺压他,他们的乡里恶霸,被五花大绑跪在刑台上,他们心里莫名畅快。
随着对七个地主的恨意发泄,百姓间言论的风向开始转变。
“这几个恶贼,平日里只会欺负咱们这些苦命人,没想到他们也有今天,真是解气。”
“楚王抓住他们,要为咱们做主,这真是为咱们除去了大祸害啊。”
“那楚王真的是被造谣的?”
“楚王见咱们日子过得艰辛,给咱们施粮,不像是坏人啊……”
“……”
百姓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刑台上,高东升脸色难看,不满的瞪了高兆富一眼。
他让高兆富盯着秦川,结果秦川竟然从城外抓回来七个地主,他竟然一点风声没收到。
感受到高东升的不满,高兆富不敢与之对视,
眉眼低垂。
瞪了一眼高兆富之后,高东升看向秦川,眼中并不慌乱,依旧不屑。
随便抓几个小地主,就想扭转民心?这未免太幼稚了。
高东升心底念头刚落,刑场乌泱泱的人潮中,高家安排的人已经开始引导舆论。
他们散落各处,隐藏在人潮之中,与穷苦百姓无异,纷纷与身边的百姓小声议论着。
“楚王这么说,不就是想让咱们相信他吗?”
“要是王府能招到佃户,楚王还会要给咱们施粮吗?”
“那些大户虽然可恨,但是他们为啥要造楚王的谣啊?”
“咱们可不能让楚王给骗了,别管那些大户了,先跟楚王要粮食啊!”
“……”
随着他们的引导,人潮中引起了连锁反应,所有百姓的注意力从谣言上,被引向了施粮上,嘈杂的议论声,乱嗡嗡一片。
最后百姓的声音在引导之下,汇聚到一处。
“楚王,施粮!”
“楚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