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归从头到尾都是盯着陆慕川的。
只有这一刻，他们俩的目光才是对上了的。
“当然是你想怎么回答就怎么回答。”
“行。”
说完，陆慕川朝一旁侧身，拉开书桌旁的柜子，从里面抽出来一沓文件，摆放在桌子上后，才直起身来。
“那块地，不知道蒲先生提前有没有了解过。”
“嗯。”
蒲归实诚地点了点头，做生意要是不提前做好一切调查，那是要吃亏的。
“那最好。”说着，陆慕川右手拿上文件就站了起来，而后朝着蒲归的方向就走了过来，“这份文件原本是关于那块地的资料，不过依照现在的形势看来也是用不上了。”
话音刚落，陆慕川就已经稳稳地坐在了蒲归对面的沙发上。
他随手就把文件扔在了桌子上。
同样的，蒲归对那份文件也是丝毫不感兴趣。
两个人连一眼，都没有给那份文件。
“所以呢？”
蒲归很讨厌陆慕川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子压迫感，这让他有
一种遇上同类的感觉。本来，两个人合适的话，蒲归相信，不说是绝对厉害，但也没几个人能够撼动。
但是因为白言柒，他们注定不可能和平相处。
所以，哪怕现在两人短暂的合作都是针锋相对的。
“蒲先生应该早就已经有办法了吧。”
说着，陆慕川突然又停下来，隔了一小会儿才继续说道。
“又或者说，蒲先生已经动手了。”
“是吗？”
听完陆慕川的话，蒲归是带着笑，手指拨弄着水杯，漫不经心地回答着。
同样的，在两人眼神再次对上的时候，都是带着不可捉摸的笑意。
“也许是吧。”
“不过……”
话说到一半，陆慕川就不再说了，而是拿起来刚才被他随意丢开的文件，从里面抽出来一张薄薄的纸，稳稳地放在桌上。
下一秒，陆慕川伸出手，轻敲在桌面，把它朝着蒲归的方向推过去。
当纸张“路过”桌子正中间的时候，陆慕川就不再让纸张往前移动。
“蒲先生
想看看上面写了些什么内容吗？”
一句话，深意无限。
要是蒲归接过来这张纸，那么他们之间的合作就算是真正生效了。这也就意味着，蒲归和陆慕川之间需要短暂地放下心中的芥蒂。
至少在这段时间内。
等了大概五六分钟，蒲归的上半身才有了要往前倾分意思。
可是下一秒，他却又躺回了沙发上。
依旧还是那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他瞥了一眼陆慕川手指下的纸张，开口问道，“你凭什么觉得我就会接受它呢？”
陆慕川笑了笑，却不回答。
手指又推着纸张往蒲归的方向移了一小点儿。
面对陆慕川的这个态度，蒲归也不恼，就端坐在沙发上，双手环抱着，却不开口说一句话。
两人再一次陷入了僵局。
这一次，却没有人愿意先开口说话。
谁都不想让这个步。
突然，一阵铃声打破了这个沉寂又尴尬的氛围。
蒲归松开手，从裤兜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备注，神秘地笑了笑
，刚才的样子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
而陆慕川也像是有预感一样，看了一眼蒲归，收回了自己的手。
事实也果然如同陆慕川猜测的一样。
蒲归的手机里传来了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声音。
“蒲归，你现在在哪里？怎么还没有回来？”
白言柒说话的语气有些嘟嘟囔囔的，陆慕川知道这是白言柒在生气。
生气为什么蒲归不回去陪着她。
“好了，你先休息吧，我还有点儿事要忙。”
蒲归的语气没有不耐烦，但也没有宠溺，就很平平淡淡的，越发让陆慕川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白言柒选择放弃他，去选这个对她根本就不怎么上心的蒲归。
“好。”
但是对方的回答却让陆慕川有些惊讶。
没有失落，更没有埋怨。
只有平静如水的一个“好”字，这让陆慕川觉得白言柒似乎是知道蒲归来见的人是他。
等到两人的电话挂断以后，陆慕川才开口。
“看来蒲先生已
经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其他人，既然如此我们也没有再合作的必要了。”
说着，就要伸手去拿回来那一张纸。
可是，蒲归却不让了。
他先一步陆慕川伸手拿到了纸张，有些得意地陈述道。
“我并没有告诉别人，这点陆总你完全可以放心。”
“而且，现在我还是挺想和陆总合作的。”
就在刚才，白言柒讲话的时候，蒲归看到了陆慕川的神情，心里就觉得很是舒服。无论怎么样，他都还是有办法可以让陆慕川心里不愉快的。
陆慕川也不说话，就坐在那里，静静地看蒲归说。
他其实也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