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染的话短暂地将众人带离了悲伤的氛围，全拉入了恐怖和疑惑的境地。
她说的话，以及目之所及的地方，很明显不是在对有缘人和直播间弹幕。
【……我为什么感觉她看着的方向好像是有缘人的身后？】
【……】
【又来了，温染你就非要故意渲染这种恐怖的气氛是吧？】
直播间的众人大多是在质疑她的所作所为，却也有一少部分认为还有一种可能。
【温染不会是看到了什么我们看不到的东西吧？听说有些法力高强的道士能看到鬼……】
【我呸！先不说法力高不高强的，我才不信温染是道士呢，道士去勾引别人的男朋友不怕遭报应吗？】
……
关雪顺着她的目光转头看去，竟然看到了镜头外女儿灵堂上的照片。
那双眼睛仿佛也在看着她。
她并没有像大部分网友那般认为温染是在故弄玄虚，反而激动得深吸了口气，“主播，你是不是看到了我的女儿？”
“你能和她说话吗？”
“如果能的话，你能不能告诉她我和她父亲不是故意的？”
其实从她女儿那日摔门而去后，她丈夫就后悔了。
自己坐在屋子里，把已经尘封许久，都快要发潮长毛的半包烟掏了出来，一根接一根的抽。
那半包烟还是在他生病之前买的，自从生病之后为了节省钱，就已经戒掉了。
温染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在众人搞不清楚情况的时候，她又说：“不用转达，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就可以。”
“她能听到。”
关雪一听这话，连忙将自己憋闷在心中的许多事情都说了出来。
她怕女儿会怨他们。
“你父亲从来没有瞧不起你，更没有瞧不起你去做主播。”她嘴唇咬得发白，“他只是恨自己……”
……
如果不是他这样不争气的父亲，还有拖累家里的伤病，他的女儿该活在无忧无虑的快乐里。
【虽然我感觉不可能，但这一秒我竟然希望温染说的是真的。如果她的女儿真的能听到这些话就好了。】
【哎……为什么关心的话就不能好好说呢，如果不是表达方式有问题，估计也不会造成这样的结局了。白发人送黑发人，想想就难受。】
【希望这个小女孩下辈子能过得幸福一些，也希望有缘人经此之后不要再纠结过去了。】
……
犹豫一瞬，还是将对方想要说的话转达了出来。
“她说从来没有怪过你们。”
无论是自小贫穷的家境，还是工作并不光彩的他们。
这句话，瞬间击中了关雪最心底深处的柔软，开始痛哭不止。
温染看着那个脸上布满血污，却依旧目光温柔的女孩缓缓走到了关雪身边，张开了手将她抱住。
这一幕本应非常温馨。
如果能忽略掉女孩黑色的瞳孔，还有脸上类似蜘蛛网结构的可怖裂痕的话。
“还是先说点正事吧。”
温染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缓缓说出了不为人知的真相。
“你女儿其实并不是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