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兰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气急败坏的在后面骂,无非就是陈可秀蹦跶不了几天云云。
她和陈可秀的关系,已经不是婆媳关系恶劣那么简单的了。
她在比着陈可秀活。
好像只要是陈可秀过得不好,就能显得她过得好。
总而言之,现在的她,勉强能够抵挡得住别人的看不起,但是陈可秀,那是万万不行的。
幸亏她觉得,现在陈可秀活得也不好,要不然都得呕死。
吵架没能吵得过,就只能在背后骂人了。
有其他的村民听见了,都嬉笑调侃,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嘲讽。
“你说人家会过得不好,现在应该是要去城里生活了,你现在可不咋的。”
“说别人靠亲戚,迟早没有好下场。哎哟,你靠着邵建国,也未必有好下场。”
“别这么说,人家都准备好了做太太君呢。”
赵玉兰不服气,“你们就是嫉妒我家建国有出息,我家出了商品粮户口,你们家就算是祖坟冒烟也没用这种好处。懒得和你们说,一群连村都没有出过的土包子。”
自知吵不过村里的人,赵玉兰丢下这么一句话,就往家里走了。
回到家之后,才突然想起来,陈可秀要把户口转移走,应该是需要户口本的。
这些天,怎么也没听到
她来问自己要户口,结果现在人都走了。
之前听邵建国说,陈可秀要打算搬家,那时候她还想着,什么时候陈可秀来索要户口本,一定要狠狠的宰她一笔。
她是没有钱,不过她表姐不是挺有钱的吗?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也就忘记了这个茬,就算偶尔想起来,也是在家里等着陈可秀送上门。
今天人都走了,好像她家的房子里也搬来了别的人家户,这是不是说明户口已经转走了。
不管是转到别的农村也好,还是别的什么情况,不得来找自己要户口本啊。
至今都没有来,难道是只是开了介绍信,然后再去办暂住证吗?
赵玉兰琢磨着,去把户口本翻了出来,发现还在家里,也就不再思考这件事情了。
反正在她的眼里,陈可秀要么就跟着她表姐一辈子,要么就是找个男人改嫁,又或者是一个人拉扯着两个孩子等邵卫国,日子都过得好不到哪去。
不怪她总觉得邵卫国不见了,现在的她已经快十岁了,当兵的在她心里,无论在什么年代,基本上都是有来无回的。
之前把邵卫国送去当兵,其实也是做好了他回不来的准备的。
何况两年前是说要上战场,在赵玉兰的心里,这么久都没有消息,多半也是回不来了。
这就是她为什么不找陈可秀麻烦的原因之一。
反正在她心里,除非陈可秀的表姐能发一辈子的善心,要不然,陈可秀嚣张不起来了。
而她呢,虽说钱丢了,可现在有个儿子已经有出息了,好日子也就是过几年的事情。
突然间心情不错,把东西放下就去做饭,看到这段时间,没再买进任何的粮食,粮食斗里的粮食已经空了,脸色又阴郁下去。
今年的收成是还可以,不过小麦那一季土地还没下放,家里自然是没有分到小麦的粮食的。
家里只有玉米,她又不怎么能吃得惯,想着这样的日子还得过两三年,心里万般不情愿,心情差得不行。
就这种时候,邵梨子和她提出,“我还想继续读书。”
赵玉兰脸色一沉,往灶里塞柴火的动作重了很多,“我没想过你读书,别指着我这二十多块钱。”
诚然,28块钱看起来不多,但是村里部分的人家都拿不出来的。
至少目前是这样的。
这些钱,完全足够邵梨子接下来两年的学费。
可是把学费交了之后,邵梨子就会去镇上读书,早上七点就得从家里出发,晚上6点左右才能到家。
那家里的活谁去干?
地里的活,全部都落在了自己的头上。
最主要的是,把这点
钱给出去,她心里没有安全感,自然是死活都不同意。
邵梨子也猜到了,只是淡淡的说道,“我自己借钱读书,以后每天下午都会回来干活,只是早上去听课。”
家里还有邵建国留下的书,赵建国确实很用功,书上都有笔记,她不需要全天都去上学,只要上午去就行。
如果有不会的地方,晚上做好笔记,第二天再拿去问老师。
这样一来,虽然累很多,也不耽误干活养家糊口。
商品粮户口,也是她心之所愿。
凭什么邵建国可以读书,靠着知识改变命运,成为了城里人,而她就得在乡下干活,蹉跎青春。
必须要接着读书,也不枉费大嫂给留了五十块钱。
赵玉兰有些疑惑,“你上哪借钱?”
两年的学费二十四块钱,谁家能轻易拿出这点钱来借人,而且是邵梨子这样的小丫头,无论怎么看,也不像是能还得起的。
她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冷的厉害,“你不会是用你哥的名义借钱的吧?我告诉你,这我可不同意!要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