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让宁雪先回去。
她躲在被子里,很难自我排解情绪,忍不住放声哭泣。
她想起爸妈的音容笑貌,还有姥姥的模样,低喃道,“爸、妈、姥姥,对不起,我真的彻底消失在你们的世界里了。”
又难免自嘲的想道,在他们的眼里,她其实早就没有了的。
悄悄地哭了一顿,发泄了情绪,还是提不起任何精神。
选择睡一觉。
可是睡不着,一闭眼就能看到老人们难过悲痛的脸,最大的痛苦,不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眼泪又涌了出来。
呆呆地看着窗户外面的天,天黑了,也恍若未觉。
听到敲门声,才惊醒过来。
她居然哭了差不多一天。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眼睛睁开都困难,全身无力,懒得去开门,可敲门声不断,还越来越急促。
她有些烦躁,哑着声音问道,“谁啊?”
“是我,萧林。”
陈可秀这才抹了把脸,提高了音量,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问题,“你有啥事吗?我在洗澡,没事你就回去吧。”
她高估了自己。
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好像是被烈酒反复烫过的嗓子,萧林怎么会听不出
来。
他扫了眼门口已经熄灭了的火,显示着这户人家的主人,可能一天都没有炊烟。
至于洗澡什么的话,他不可能相信。
既然邵卫国请他帮忙照顾着人,并且,还是他喜欢的人,不可能明知道她有问题而不顾。
他又敲门,“你要是不开门,我就撞进去了。”
陈可秀有点烦他,可也不想搞得大院里都知道,气冲冲地掀开被子,冲到门口拉开了门。
萧林看着她有些肿的眼睛,眼眶红得像是感染了红眼病,连鼻头都是红红的。
分明是哭了一场。
他心底有点酸涩,皱眉问道,“嫂子,你一天没吃饭?卫国又不是不回来了,不至于这样。”
陈可秀也不好说不是因为他,但是她没有办法解释,只好默认了。
萧林哽了下,她就这么喜欢邵卫国吗?
即使在他的眼里,还是家人更重要,她可能也许只能排第二。
可他能说什么呢。
人家是夫妻。
不论是相思还是爱慕,又或者是嫉妒,都是不能说出口的秘密。
他原本以为,不就是个女人,天涯何处无芳草,一点点好感,没两天就能忘得一干二净。
可看她难过的时候,都很想
能像邵卫国一样,抱着她安慰。
他垂下眸子,掩盖了所有的情绪,又露出笑,“我就是来看看你,卫国今天离开,怕你不好受。没吃饭吧?要不我给你做饭?”
陈可秀狠狠皱眉,他不明白萧林是要干什么,难不成还真的能看上她这个有夫之妇?
要不然,给她做饭这样的话,是怎么说出口的。
邵卫国和她说的是,遇到没有办法解决的事,可以找萧林。
可不是让他来当保姆的。
抬起眼眸,认真打量他的神色。
隽秀的脸上带着熟稔的笑容,不躲不避,看不出任何爱慕或者是情意。
她脸有些烫,深深唾弃自己怀疑他喜欢兄弟媳妇的想法。
因为心虚,语气软了许多,“不用了,谢谢你。”
萧林哦了一声,摸了摸鼻子,“那我替你生火吧,我记得你不会。”
“不用,我会了的。”陈可秀摇摇头,有几分好笑地说道,“你好像也不熟练。辛苦一天了,你回去吧,我真没成废物。”
她和萧林又没啥关系,就是热水泡馒头,也不能接受人家略带亲近的照顾。
见她强势拒绝,萧林只能点头,“有事就叫我,别客气。”
“好,我会
的。”
陈可秀目送他离开,关了门,靠在门板上,神色疲惫,不过也没那么难过了。
她呆呆地歇了会儿,也不想吃饭,更不想生火,接了点凉水洗漱,就躺下睡觉了。
听到外面下了雨,她害怕感冒,又跟上次一样难受,忙裹紧了被子。
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没有邵卫国的腿可以搭,她还有点睡不着。
翻来覆去,听了半宿的雨声,才迷迷糊糊睡着。
接连几天,都神色怏怏的,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连她干劲十足的写作事业,都搁置了几天,日子过得昏头昏脑。
萧林倒是也没再来过。
雨停了,宁雪又来敲门,“婶婶,我们去山上吧?也许会有蘑菇。”
前几天见她去夏老师家回来,脸色苍白,她一直记挂着。
好不容易找到了理由,想过来陪陪她。
正好宁嫂子忙着拉群众票,没空搭理她。
陈可秀开门让她进来,笑着摇头,“你去吧,晚点回来,有什么不会的地方,尽管过来问我。”
宁雪拽着她的胳膊撒娇,“婶婶,你就陪我去吧!”
陈可秀看着她眼里的担心,故作不懂事的模样,不忍心让她失望,“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