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花看看她,又看看陈可秀,嗫嚅着唇,最后点了点头,“嗯,有的。”
她说完就缩回了自家的院子里,留下被冤枉的陈可秀,被人指指点点。
“看她刚刚那么凶,我还以为真是王大娘说瞎话呢。”
“哎哟,没想到王婶还有不说瞎话的时候呢。”
“看起来人模人样的,不干人事,要是放在以前,直接拉她沉塘。”
“她男人不是军官吗?这还不够丢人的,难怪要离婚,原来是水性杨花的东西。”
陈可秀看着她们张张合合的嘴,突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能把人的嘴堵住。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
在她们都嘴里,不论什么事,都能算到她离婚上头去。
新时代这么久了,离婚还犯天条吗?
王大娘横了她一眼,“小陈,以后你别住我家了啊,现在就离开吧,别脏了我家的门槛。”
陈可秀也不敢说租房的事,涉及到金钱交易,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
不过,她也不想继续住了。
只是接下来,何去何从,她也很茫然。
她麻木地点点头,“放心吧,品行不端的人家,我也不敢住。我回去拿了东西就走。”
“拿东西?你拿什么东西!”王大娘突然冲到院门口,张开双手挡住她的去路,“你别去我家,脏死了。
”
陈可秀顷刻间就明白了她意图,神色微冷,“行,不进去也可以,把我的被子和衣服拿出来。你刚刚说我有票买棉被,总不能说我的被子是你的吧?”
王大娘神色僵硬了几分,又黑又瘦的脸看起来有些滑稽,很快板着脸说道,“你的脏东西,我已经扔了,没有了。反正你不是有情哥哥,还有没离婚的男人吗?爱找谁找谁去。”
“难怪你只能和王大花相依为命。”陈可秀定定地看着她,“合着就是你太不要脸,你的几个儿媳妇都不想和你住一起吧?来,跟我说说,扔哪去了?”
她刚刚起来而已,现在被子估计还热乎着呢。
想趁机昧她的被子?
她就是死了,也得把这几床被子烧了做陪葬品,也不可能把东西留给她。
王大娘胡搅蛮缠,连挖苦带损地说道,“扔了就是扔了,难道还留着你这骚货的东西染病啊?反正不许你进我家的门,不然我和你拼命。”
她说着,就在地上坐着撒泼打滚。
“我老婆子命苦啊,养了不孝顺的儿女,现在还被外人欺负,要占我的房子,我还不如死了算了。花儿活着也苦,让她和我一起死。”
陈可秀头都要炸了,铁青着脸想骂人,旁边的一个年轻妇女拉了拉她的手,轻声说道,“你别和她闹了
,她就这样的。明明公分没多少,就是撒泼打滚的,多说几句,她真的可以直接拉着王大花去装了公社的墙,都拿她没办法。”
陈可秀看了她一眼,刚刚大家指责她的时候,这个小媳妇也在的,她好像也贬低了。
现在,在这里装什么好人?
她甩开年轻妇女的手,呛声道,“那怎么办?那是我的被子,她冤枉我,难道我还得让她占便宜?你们污蔑我,还想抢我的被子,让我活不下去,那我今天就死在这里,看看你们夜里能不能睡得安稳!”
她说着,作势就要往门上撞,被人眼疾手快地拉住。
“都别拉我!让我去死,我死了,你们就得逞了。”
这不顾一切要往前撞的劲儿,把王大娘吓得一愣一愣的,她没想过,还有比她还不要命的。
其他人都不敢吱声了,大部分都看出了王大花撒谎,就是单纯看不得人好,才使劲泼脏水。
都闹成了这样,谁也不敢继续火上浇油,不过也没什么人去拉她了。
陈可秀表演太过了,没想到刚刚拉她的小媳妇会突然松手,眼看着脸朝着被踩得雪融化了的石阶撞过去。
她慌得不行,立刻乱扭动,调整摔倒姿势。
以诡异的动作,摔在了地上。
脸没事,腿好像扭了,可能脑子也摔了。
好
像还摔出了幻觉,邵卫国怎么来了。
她掐了掐手心,立刻把脸埋在雪里装死,多少是有点丢人的,省得别人觉得,她离开了,混成这副鬼样子。
这鹌鹑一般的模样,邵卫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蹲下身把她扒拉起来,“还能动吗?”
他来的时候,就看到陈可秀要撞墙。
这一跤,是他看着摔的,应该还挺疼。
陈可秀觉得丢脸极了,强行站起来,大腿内侧的筋传来一阵阵的疼痛,险些站不稳。
还是邵卫国伸手架住她,才避免了摔倒。
“怎么回事?”
陈可秀听他询问,稍微犹豫了下,才言简意赅地说道,“有个小学同学,刚来这里,听不懂方言,太无聊了,就想和我叙旧。大家就传我和他乱搞男女关系,这个大娘还要抢我被子,就闹起来了。”
她这是给林少同留面子,对方要是脑子不糊涂,也该顺着她的话。
林少同刚到,就听到她这么说,也看到了半搂着她的邵卫国,比他高,看起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