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她还是没能斗过一个死去多年的人,李美霞独守空房癫狂大笑。
可笑啊可笑,人生就是这么狗屁的东西,越想强求的东西,越得不到。
她虽然争强好胜,可却是真心实意的爱着傅坤,哪怕他能够给自己一个眼神也是好的。
其实自打那次醉酒认错人与她发生关系之后,傅坤从来没有碰到她。
娶她也因为应该履行一个男人的责任而已,这些年李美霞跟守活寡并没有什么区别。
她熬着盼着,想等着傅坤淡忘了李雪琴对自己回心转意,但是二十几年过去了,他非但没有忘掉那个女人,反而变本加厉的对她的儿子补偿。
傅震庭醉醺醺回了家,进门就想睡觉,李美霞伤心失望的拉住他:“你眼里还有妈妈吗?昨天晚上去了哪里?”
打了个味道熏人的酒嗝,傅震庭坦然承认:“我跟倪红一起过的,她需要我。”
“她需要你?”李美霞被气得疯狂拍打自己的胸口:“那妈妈就不需要你吗?你爸爸无视我,现在就连你也想要无视我吗?”
一直憋在心里的话,傅震庭借着酒精的刺激脱口而出:“你还是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吧,
谁会喜欢一个怨妇!”说完回到自己房间一头倒在床上,打起了呼噜。
他说的可能是醉话,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李美霞失魂落魄,看着电视机里聒噪的节目发呆。
昔日名满香江的女强人,此时只是一个孤寂渴望爱情亲情温暖的中年女人而已。
两个月后,耀辉市的百辉商城成为了省里最赚钱的纳税大户。
省长几次亲临,都没有见到周航的影子,大家只当周航是个高冷的人,不好接触。
可此时的周航正在军区医院里努力想要站起来。
复健的过程相当痛苦,腿脚完全使不出力气,他拄着康复专用拐杖艰难前行,所有力量都压在两条胳膊上,稍微不注意就会摔倒。
他身上到处都是青紫的痕迹,不知道摔了多少次。
林静心疼的想要扶着,周航满头大汗的拒绝,他需要靠着自己的力量站起来。
最权威的教授都佩服他的毅力,没几个人能够做到他这个地步。
也许是皇天不负苦心人,这天周航的腿,终于有一点点感觉。
林静像往常一样给他按摩腿部肌肉,突然感觉到他的腿自己动了一下。
“有感觉了?”她惊喜抬头
,正对上周航同样欣喜的眼神。
“嗯。”他的脸上终于再次浮现出了久违的笑容。
只要有感觉,他们就有了希望。
周航在妻儿的陪伴下,比旁人恢复得都要快。
傅坤更是每天都会来医院陪他聊天,给他宽心。
周小兰李阿姨时不时会来送汤送饭,林志新只要有假期就来推着轮椅带他出去到公园散心。
被这么多人的爱包围着,周航几近冰冷的心再次温热了起来。
虽然有了知觉,可暂时还是没办法自主行走,周航有些急躁的想要站起来,趁着没人的时候他就会偷偷地下,为此吃了不少苦头。
后来林静学聪明了,每次自己出去办事的时候一定要让别人看着他。
三月分的京城还是有些冷的,穿着厚厚的棉服坐在轮椅上,被林志新推到了离医院不远处的公园里。
胖胖的小麻雀叽叽喳喳在光秃秃的树枝上叫个不停。
“它们可真吵。”林志新抠了抠耳朵,坐在旁边的长椅上。
“人有人言,兽有兽语,它们在说话而已。”周航仰起头,微笑着看着眼前生机勃勃的景象。
他笑起来的模样可真好看,林志新是个妥妥的钢铁大
直男,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周航弯成月牙形状的眼睛实在是摄人心魄,他的美好是跨越性别的。
正在两人享受当下美好时光的时候,有人跑上前来:“可算找到你了。”
林志新转头,看到了最令他头痛的人。
杨树芬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你咋来了?”
“我咋就不能来?”杨树芬裹着紫红色的头巾,穿着红底儿翠绿叶子的棉袄,脚上踩着黑色大棉鞋吸溜着鼻涕:“妈呀,周航这是咋了?残废了?”
“你给我闭嘴!”林志新起身捂住她的嘴巴。
“你捂我嘴干啥呀,他坐在轮椅上可不就是残废了么。”杨树芬掰开林志新的手,指着周航满脸嘲讽:“我还当他跟林静在京城过得有多了不起呢,结果搞顾了个残废。”
她身后跟着的小胖子个子长到了林志新胸口的位置,跟他妈妈一样没有眼力见儿又爱嘲讽人,手欠的拍打着周航的轮椅轱辘:“我们老师说过,残废才坐轮椅,残废就是没用的人。”
周航的脸色相当难看,自己转着轮椅想要离她们远一些。
‘啪’的一个大耳光抽到了林宇这个小胖子的脸上:“你上学就学了
这些碎嘴的东西吗?你妈没教好你,我来教你。”说着又是一个嘴巴反手抽了过去:“以后闭上你的臭嘴,再让我听到你张嘴就放屁,打掉你的牙。”
林志新发了狠,杨树芬是不敢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