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就睡这儿。”周航刚洗过澡,头发都还没干就钻进了缝隙里。
摆明了他就是要这么凑和着睡一晚上。
前台小哥还真没见过他这样的,为了守着货竟然连舒服的大床都不睡,反而自己睡在车里的。
摇了摇头,进了屋。
夏天的蚊虫有些多,周航有些烦躁的不断挥手驱赶着,可不管他怎么赶都赶不完,干脆被烦得起了身,坐在车边看月亮。
这一看,就看到了天明。
这一夜他基本没怎么睡,现在天亮了,镇政府也给通行了,他活动了坐了一夜有些麻木的筋骨,上车继续前行。
林静正在家里做下午要用的盒饭,赵刚扯着大嗓门儿就进了院儿:“看我把啥好东西办回来了。”
林静走出厨房:“我嫂子没在家,上课呢。”
“我知道。”赵刚笑着把手里的东西交给林静:“我就是特意给你送手续来了。”
“什么手续?”林静一脸懵。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当她逐一翻看的时候,吓了一跳:“我什么时候在县里申请开餐馆了?”
“周航给你交完租金了,今天下午咱就能搬到里头营业了。”
林静觉得事情不太对,拉着赵刚详细的询
问了情况,她这大概明白为什么周航突然又不见了。
因为周航让赵刚先给办着手续,说过几天就把手续钱还给他。
可周航刚给了林家五百块钱,又交了店铺租金,他还哪有钱去交餐馆手续的钱啊?
想到这里,林静的头像要炸开了一样!
为什么他总是这么一声不吭的去做事情啊!
既心疼,又有些气恼他的这么不辞而别。
只要过了守山镇,一切就都还算是比较好通过的。
一路畅通无阻到了京城,周航熟门熟路的把货送到了薛成贵的公司。
一看是他,熟悉的小伙计上前搭话:“薛总一直念叨说要找你呢。”
“找我干什么?”周航跳下车。
“不知道,你去他办公室问问呗。”
周航走进薛成贵的办公室,正见他愁眉苦脸的不知道在犯愁什么事情。
他敲了敲门。
“滚,别特么烦我。”薛成贵暴躁的拿起旁边的纸团砸向了门口的人。
周航轻而易举就把纸团接住,笑问道:“什么事情这么生气啊?”
听声音,像是周航的?
薛成贵猛然抬头,还真是他!
“我的小祖宗哎,你可算是出现了。”薛成贵上前一把拉住周航就不肯放开,好像
生怕他会逃脱似的。
被他捏得胳膊有点痛,周航挣脱:“怎么了?”
薛成贵拉着他坐在沙发上:“兄弟啊,我一直把你当兄弟你知道吧?”
周航一脸迷茫:“嗯……”
“这次兄弟我遇到难事儿了,你能不能帮帮我?”他的表情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了似的。
“你说。”周航坐直了身子,不明白自己能帮到他什么。
薛成贵把事情大概给他叙述了一遍。
原来在大概一个星期之前,薛成贵答应提供给某个工程基地的大型运沙车出现了故障,被人报复了竟然一夜之间四台运沙车都坏掉了,而修车需要几天的时间。
这几天的时间人家工地的工期就要被耽搁了,他签完了合同又拿不出车,人家自然是要追究他责任了。
周航愣了一下:“我并不是学法律的。”他寻思着自己也不能帮他打官司呀。
薛成贵拍着自己的大腿,无奈叹气道:“要是律师就能解决的话我也用不着这么吃不下睡不着了。”
“那我能帮你什么?”周航实在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能耐可以帮他解决这种纠纷。
薛成贵看着他,认真说道:“这事儿你没准儿能帮我。”他回身把门关
好,才又神秘兮兮的开口道:“你还记得那个傅总吗?”
傅总?
周航突然想起了那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男人,点了点头:“记得。”
“就是他。”薛成贵抹了一把愁到好几天都没洗的脸:“他曾经来找到你,我看他对你挺亲切的,跟对别人都不一样,你是不是能跟他说上话?”
周航摇头:“不能。”
……
没想到他这么干脆利落的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但薛成贵实在是被逼得快要走投无路了,虽说只是签了四台运沙车的合同,不算什么大合同,但傅坤在商界一向是铁血手腕,容不得合作伙伴有任何差池。
如今因为运沙车的问题,工期延误了整整两天,这对傅坤来说是不可估量的损失。
他要求薛成贵赔偿的金额是他根本承担不起的。
可无论薛成贵怎么想要跟傅坤求情,就是连人都见不到。
这几天他都要愁秃头了,周航就在这时候好像神仙一样突然出现了,又让他燃起了一丝希望。
“算哥求你了行不?看在咱俩的交情上,你就帮哥去试试能不能跟傅总说上话,行不行?”薛成贵就快要哭出来了。
周航依旧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