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年,只要你一不想看见我,就是这个说辞,下一句是不是要说自己身子略有些困顿要休息,请我走?”
他眸子里带着怒气,南宫凝别过眼去没看他,心底一直打鼓,他怎么知道自己要说这个?
“我很想你。”
她身子忽然一僵,因为某人将她抱入怀中将下巴搁在她肩上,她屏住了呼吸,更是因为他后来
说的这句话身形一震。
“陛下。”
“我就抱一会。”
南宫凝没说话,只是垂着眸子任由他抱着自己,他周身散发着悲伤的情绪,她睫毛微微颤抖,眼神也不知该往哪看。
许久之后方才听见他带着怨念的声音:
“你一点都不了解。”
南宫凝抿着唇不语,双臂自然垂下垂在身侧,闻着他身上熟悉又好闻的紫竹气息,扑鼻而来甚至略有些刺激,但她却没舍得推开他。
“陛下。”
他没回,不知该说些什么,若是那辈子的凝儿,他这个情绪,定然是一声“瑾言”便脱口而出,可她却一声声喊着“陛下”这个称呼,语气半点情绪都没,平淡的让人窒息。
他很不喜欢这个称呼,同样也不喜欢“殿下”那个称呼,哪怕是一句“北宸珏”,都比这个强得多。
“凝儿,今后,不要叫这个了,叫名字也好,‘瑾言’我也不强迫你喊了,能不能别喊这个?”
“臣妾不敢。”
他放开她,心底有些失落,都是自己自作自受的,那时候只顾着生气,怎么就没想到失落呢?
“凝儿,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你,我不该那么卑鄙的猜想你和云离白之间的关系,但你要知道,我是喜欢你的,而不单单是因为,你是我的太子妃。”
那时候介意他们关系的时候,最常用的一句话就是“南宫凝,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份,你知不知道你是孤的太子妃?”现在想来,那句话当真是可笑至极,他若是一开始就明说是自己吃醋了,却又拉不下面子,不想丢面子,于是只能丢了她。
现如今的她,虽然满身柔和,但却是隐隐藏着锋芒,是因他改变至此,却并非是因为想要的那种改变,那辈子她的温柔,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只要对着他,连发丝都是温
柔的,现如今,虽然也柔和平静,但更多的,应当是冷静而绝非是他想要的那种。
都是自己造的孽,他要做什么才能改变?或许这辈子凝儿都不会对他放下心防,或许无论自己做什么,在她心底都掀不起半点波澜,他明知道的,为什么还在奢望呢?
所以一些有因皆有果,他自己造的孽,终究还是要他自己来承受,这其中最大的受害者,就是凝儿。
“凝儿,你,想过要走吗?我说的,是离开皇宫。”
南宫凝朝他震惊的看去一眼,又飞快的收回自己的目光,思绪飞转,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可那一眼,便足以让北宸珏心惊,原来,她真的是想过的,真的想过离开皇宫离开他。
“陛下今日累了。”
他有些悲哀,自嘲的笑了一声,南宫凝低垂着眸子不曾看他,只是看着自己榻上的凤凰图案。
“我要做什么你才能留下?”
他又问了这么一句话,这话说的卑微,她从没想过这样的话能从北宸珏的口中说出来,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所以干脆不做反应,只是垂着眸子不看他,说道:
“陛下其实可以不用费心思的,我虽不知道为何陛下会忽然跟臣妾说这些,但是臣妾离不开皇宫,陛下尽可以放心。”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这样说,北宸珏眸子里的悲哀和失落更甚,她这话的意思,便是因为皇祖父的那道圣旨将他们捆绑在了一起,若不是因为这个,想必她不会嫁给自己的。
是啊,自己算什么良配,但凡是谁家有个女儿,应该也不会想嫁给他,若不是他拿着圣旨相逼,她怎么会跟他成婚?
若她不是南宫世家的女儿,是不是会毫不犹豫的拒婚,不,或许也不会,她是极懂事的人,就像是如今嫁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