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在房间中帮她整理房间,刚撩开幔帐便看见自己小姐仿若劫后重生一般喘着气,于是便放下自己手中的幔帐跑了过去。
“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
南宫语摆了摆手,走了几步便坐下拿起茶盏喝了一口茶,这才完全松了一口气,趴在桌子上盯着窗外的落花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术。”
北宸轩没办法进去,东方夏盈便上前一步制止了她,走到南宫语门前扣了扣门。
“锦瑟,睿王殿下带了太医来给你看病,你让太医看看。”
她听见这近在咫尺的声音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为好,叉腰在房间内踱步走了一圈,忽然看见了白芷收拾好的床榻,于是眼睛一亮便将被子裹在自己身上,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朝着外面说道:
“不需要。”
“小姐,您生病了吗?”
屋内,白芷担忧的看着她,南宫语看了她一眼,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过来,白芷蹲在榻边,南宫语说道:
“没生病,我之前不是装病吗?这人当真了。”
“那现在该如何是好?”
“我哪知道?”
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娘亲都以为她生病了,等到爹爹和两个哥哥回来之后,是不是也以为自己生病了,到时候北宸轩带来的太医或许便要进来了,那岂不是北宸轩也要进来,不行不行,自己一定要想一个周全的办法。
“白芷,你出去跟北宸轩说,就说我如今病容憔悴,不愿让他看见,你让他改日再来。顺便将娘亲喊进来,我有话对她说。”
这都是造了些什么孽啊?她一拍自己的额头,只觉得头都大了,原本不愿见他的推辞,竟也要被推翻了,若是太医进来,她的装病计划不是就要告一段落了吗?
这怎么能
行?今后她再拿什么借口去搪塞他?这男人想象力丰富,说不准自己又脑补一场什么大戏,自己一个人又伤心半天,想到那场景,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白芷将南宫语的原话告诉北宸轩,北宸轩眉心紧皱着,满是自责,自己那天为什么要走?留下照顾她不就好了吗?或许自己留下的话,她就不会生病了。
“先让太医进去看看吧。”
“我家小姐说想见夫人,还请睿王殿下谅解,还烦请太医稍等片刻,辛夷,先带太医和睿王殿下去喝茶。”
一个身穿绿色衣衫梳了双丫髻的女子带着林太医走到了凉亭之中,北宸轩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却偏偏看着白芷一副不容商量的样子叹了一口气。
小锦瑟身边的丫头倒是衷心,听她的话,怎么都不容置疑,这样倒是也好,只是跟旭楚他们这些人一比,高下立现,不由得又嫌弃的看了一眼身边的旭楚,拿着药箱的旭楚压根不知道自己今日究竟犯了什么错,在宫中的时候殿下看向他的眼神似乎还带着柔和,现如今倒是满满的嫌弃。
只是想了那么一阵子便低下头,也不敢说些什么,只能跟着那被唤作“辛夷”的女子进了凉亭之中,安安静静的立在一旁什么也不敢说,生怕北宸轩一脚便踹过来,太丢脸,所幸北宸轩虽然嫌弃他,但终归还是没有在这里便将他们踹下去,旭楚也因此微微松了一口气,侍候在一旁。
东方夏盈进去便看见南宫语裹着被子,于是便疾步走过去坐在榻的一侧,南宫语一下子便抱住了她的腰身抬头看着她,东方夏盈抬手一摸她的额头,只觉得有些滚烫,脸色也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怕是当真生病了。
“还好吗?怎么生病也不跟娘亲说?
”
“不不不,娘亲,我,没有生病。”
“还说没有,你自己摸摸那额头滚烫的,还有这红扑扑的一张小脸,瞧着便是着了风寒。”
南宫语眨了眨眼,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似乎,是有点烫哈,但这也不是她生病了呀,许是因为自己裹着被子,所以便有些热,可能是热气,并不是生病了。
她将自己身上的被子扔下来,便感觉神清气爽,可是还没舒服一阵,便被东方夏盈制止了,还重新给她披上了被子,南宫语一下子便有些慌乱,连忙按住自家娘亲要给自己披的被子。
“娘亲,我没生病,只是不想见他,寻了一个借口罢了。”
东方夏盈的目光从窗户看着外面的北宸轩,只见他在凉亭之中焦急的踱步,又看了眼似乎并不在说谎的自家女儿,问道:
“为什么?”
“就是,暂时不想见他。”
“他欺负你了?”
“没,没有。”
她急匆匆的便替他说话,哪里是人家欺负她?明明是他欺负了人家才对,若不是她醉酒流氓,倒也不至于将自己置于如此尴尬的境地。
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其实是有点尴尬,但是在东方夏盈看来,那就是不敢说,难以启齿,正当她站起来去找他理论的时候,却被南宫语拽住了袖子。
东方夏盈拍了拍南宫语的手背,说道:
“娘亲在,便是他是睿王殿下,欺负了你,我还是要给你讨个公道的,如若不行,我便请你爹爹明日在朝堂之上言语两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