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叔。”
“老奴惶恐。”
听见小主子叫他这个称呼,被称作“锋叔”即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那人扑通一声便跪下了。
“锋叔,你起来,我叫你这称呼,无可厚非,你是我母后心腹,更是愿意蛰伏在那人身边替我做探子几年有余,有些话,我,不想瞒你。
曦儿从未对我动过心,更是不曾在意过我,我知道她一直想走,但我做不到让她从我眼皮子底下走掉。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知道,看上了的东西必然要拿到手,可唯独她是个例外,让我不能强取豪夺。
我甚至有时不
知该如何才能去讨她欢心,她同许多女子都不同,我知道这辈子做不到放她走。
可她身怀绝技,我岂能时时刻刻都看着,我必得想个法子留住她,便是囚禁,这样的事情我也是做得来的。
但我不想对她这样,我舍不得。”
陈锋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这样子掏心窝子的话,小主子从未说过。
他知道小主子喜欢皇后娘娘,但从未想过他高高在上贵为君王,竟也会有这般患得患失的心思。
就像是寻常男子爱慕心上人那般喜欢着皇后娘娘。
小主子甚至为了如何学习讨皇后娘娘欢心去看话本子,去学习,堂堂君王,竟也如此卑微爱着一个人。
“小主子,皇后娘娘,未必对您无意。”
“她只是不清楚,我骗她,骗了许多,哄骗她,让她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对我是什么感情。
锋叔,我不能放她走,她若走了,我或许这辈子都不会遇见这样子让我牵肠挂肚万般上心的女子了。
我更无法做到看着心爱的女子去嫁给旁人,我会疯掉的,所以我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杀戾,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残暴,不让她看到。
我怕吓到她,但她要是逃,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会做些什么,或许会酿成大祸。”
小主子一生行事狠厉,杀伐果断雷厉风行,从不留情,更不心软,便是当年他的父亲,他也毫不犹豫的谋朝篡位。
后宫诸人从未留下一个活口,皇室中人皆丧命于小主子剑下,世人皆传言他是暴君。
小主子从不给自己留下隐患和弱点,可皇后娘娘如今却成了他唯一的软肋。
“小主子,我相信您一定可以感化皇后娘娘的。”
“但愿如此。”
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一直对她都是束手无策的,至于如何喜欢
上的,都不重要了。
他只知道自己绝不可能放她走。
“陛下,黄太医求见。”
“宣。”
待到黄太医进来之时,一切皆恢复如常,凤君落神色无异,陈锋也立于一旁低眉顺眼。
“陛下。”
“何事?”
这太医便是刚才替北宸曦诊脉之人,他刚才思来想去,始终觉得皇后娘娘脉象有异,这才来禀报陛下,请陛下定夺。
“是关于皇后娘娘的。”
“朕忘了同你说,药便换成寻常的补药便可,替她调养身子,能瞒多久是多久。
如若此事泄露出去,朕便诛了你的九族。”
这话说的狠厉,黄太医哆哆嗦嗦跪拜着,心底一个劲儿的打鼓,但还是颤抖着抬手道:
“陛下,臣有要事禀报,皇后娘娘有孕了。”
“朕知道。”
黄太医又哆嗦着开口道:
“陛陛下,臣说的是,皇后娘娘是喜脉。”
凤君落将手中的奏折掷于桌子上,按了按太阳穴,语气颇为不耐:“这是朕要你诊断的脉象,朕清楚,用不着你时时刻刻提醒朕。”
“陛下,臣的意思是,皇后娘娘真的有孕了。”
“什么?”
他一下子竟没反应过来,怔然的盯着殿中跪着的黄太医盯了许久,黄太医吓得后背直流冷汗,趴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一个。
“陛下,太医说,皇后娘娘是真的有身孕了。”
“此话当真?”
他原只想着留住她想的计策,现在看来,她是当真有孕了是吗?他是真的要做父亲了?
“陛下,臣诊断之时发现皇后娘娘已有两月身孕,虽不明显,倒也诊断的出。”
他手中复而抄起的奏折再次一下子落到桌子上,急冲冲便出了殿门。
黄太医这才抬手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陛下真的太可怕了,稍有不慎,便是脑袋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