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跟你多做口舌之争。”
多说无益,这丫头便是真的明白了,也只会找话语里的缝,死钻牛角尖。
她若不是南宫语,他当真是半点耐心和忍让都没有,他没有容人之量,小肚鸡肠在整个晟都都可是出了名的。
可就是她,这个对自己半点心都不上的小姑娘,每每都要他退让才行。
“你回去吧。”
紧握着手里的拳头,当做没听见一般,靠着车厢,索性闭了眼睛养神。
他忍,这是他未来王妃,他一定要忍住,决不可轻易惹了她,后果会很严重的。
只是,她未免也太不在意他的感受了。
真的一点都不温柔,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发什么疯,居然会喜欢她。
南宫语见他闭了眼睛,也觉得自己说的话似乎有点过分了,但是,她拉不下脸面跟他说些什么,自己这么肆无忌惮,还真的就是因为他不会跟自己计较。
不然,应该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让她如此这般了。
趴在车厢的软枕上,拿起笔写写画画的,写的时候还时不时转过去看他一眼,确定北宸轩一直闭着眼睛没有看她,才安安心心的写完了,等墨干了之后小
心翼翼的折叠成一个心形,攥在自己的手心里。
“小姐,外面天色不错,你要下来看看吗?”
“好。”
匆忙之中,她急急忙忙把那个折好的心塞给北宸轩,提起裙子跳下了马车。
北宸轩虽然没有睁眼,但还是知道那个小姑娘在马车里很是不安分,悉悉索索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听到外面白术的声音,正准备睁眼的时候,自己的手里却被塞了一个东西。
展开一看,一行小字跃然纸上:
我话说重了,你不许生气。
无奈的摇了摇头,小心翼翼的重新折好,放进怀里,跟着下了车,看着美丽的景色。
京都
连璞初今日收拾好东西,准备去一趟君府,自他下山,来的是少之又少,他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跟她说。
“劳这位小哥通传,连府连璞初。”
“请您先等候。”
连璞初摸出怀里的白玉簪,神色柔和了些许,无忧应该会很喜欢的吧。
“请您进来。”
他向来从不去见那一家子,每次都是,从前顾念着他们两家的情分,总是要去见一下君家的家主和夫人,后来,君家的夫人说他可自由来看无忧,免了繁文缛节,他
也就再也不去了。
路过一个院子的时候,他的荷包掉了,他捡起来的时候,看见了院子里的君亦然,和,那个女人。
院子里笑闹的声音刺耳,他心中冷嘲更甚,那个人倒是半分都没有学了他的父亲的文韬武略,却独独宠妾灭妻这一点,跟当年的安定侯很是相像。
他本来对他的印象一点都不好,可无忧偏要嫁,有时候,她真的很偏执。
若非君家的夫人对无忧还算不错,他是当真半点都容不下他的,安定侯夫人当年的将军府的大小姐,与他母亲关系还算可以,这也是母亲当年答应的原因之一,安定侯是庶出,安定侯府的老夫人就是靠着自己的儿子和将军府的婚事上的位。
将军府的两位长辈本以为嫁了个可拿捏的,从前安定侯也算是恭谨,可是,自从老将军战死之后,他的作为便越发嚣张,也不似之前那般,还将自己的外室带了进来,无忧嫁的那个,便是那个外室所出的孩子,听说那个外室是安定侯的表妹,后来那个外室暴毙,他便挂名在安定侯夫人名下,养在老夫人膝下,仗着老夫人疼他,更是半分样子都没有。
初初无忧说要嫁,他们还以为是安定侯夫人所出的二公子,安定侯世子,谁能想到,她居然说的是那个庶子,他是有些看不起他的,这点他承认,可他若是才华过人的话,他也不至于对他如此鄙夷,果然是跋扈的外室所出,妾室教导,终究是上不得台面。
当年安定侯去世的事情,都说是过于思念那个外室,可他却是知道的,那是安定侯夫人做的,做不到承诺,那就永别吧。
他亲耳听到的,安定侯夫人便是这样跟母亲说的,母亲更是帮她尽力隐瞒,不然,哪会有今日的安定侯府?从前安定侯老夫人因为夫人是将军府的嫡出小姐,便是处处打压,后来安定侯去世之后,她也紧接着中风,终日缠绵病榻。
这其中,还是有些弯弯绕绕的。
“侯爷。”
面前这位,便是那位世袭爵位的安定侯世子,如今的安定侯,满身正气,一身廉洁,更是凭借自己努力到了户部侍郎的位置,与那个人,当真是鲜明的对比。
“连公子不必多礼,可是来看大嫂的?”
“是。”
“那少然便不打扰了,还有些事情,先告辞。”
“侯爷慢走。
”
他紧跟着侍卫便到了一处院子,无忧的院子僻静,此刻十月底,她院子里的花却还有些开着。
“公子。”
身旁的侍女朝他行礼之后便退下了,连璞初看着那抹熟悉的身影,还是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女子双眼蒙着布条,坐在轮椅上,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