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长宁郡主究竟哪里去了,你知道吗?今天大人被陛下叫进宫里去,骂了个狗血淋头,大人今天也亲自去找了呢。”
“是吗?”
“那可不是,连续好几天了,我这心底总有些不踏实,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唉,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今天师爷都被大人骂了,这年头,差事是越来越难办了。”
两个人摇着头,走到了南宫凝的牢狱前,把饭放在门口。
“姑娘,吃饭了。”
“多谢。”
绝尘骑也在京中搜索,京兆府尹忙活着,南宫世家的侍卫,东方世家的侍卫,都在找人。
“还没找到?”
这几天,北宸绝身上的邪气越来越严重,眸子里也时常闪着杀意,嗜血阴暗。
“属下无能!请殿下恕罪。”
“继续。”
“是。”
熙寒心里战战兢兢,也担心着南宫凝,好几天都没有找到王妃的下落,殿下自从那日回来之后,便没有合过眼,已经是第七天了。
北宸绝坐在椅子上,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一定要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一定会找到的。
南宫凝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哪怕找
遍京都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她的痕迹,他真的慌了。
他现在反而一点都不怕她是走了,他怕的是,她,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不可能,她的武功那么好,一定会没事的。
京兆尹也是很恐慌,他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就是心里很恐慌。
“聂大人。”
“哎。”
绝尘骑看见了他腰间挂着的青色玉牌,所以特地过来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他们以为的那块。
“您腰间那枚玉牌,可以交给我们看一下吗?”
“当然,当然。”
绝尘骑是跟着北宸绝南征北战的,身上的煞气也重的很,终究不是他们这些文官可以比拟的,摘下自己腰间的玉牌,递给了他们,两个人百般确认之后,才一脸严肃的看着面前的京兆府尹。
“大人可否告知,这块玉牌从何得来?”
“是,是,有人送的。”
“你确定?”
“我,我确定。”
他怎么能说自己是从犯人的身上搜出来的,这可是要判刑的啊,这块玉牌,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聂大人,宸王府走一趟吧。”
“这,这,不知是何缘故?”
“您去了,就知道了。”
宸王府书房内,北
宸绝看着跪在地上的京兆尹,再看着自己手上的玉牌,满身都是吞噬一切的黑暗。
“这是本王的东西。”
“这,这是殿下的?那,那是丢了吗?前几日我们抓了一个女犯人,是从她身上搜出来的。”
“你搜她身了?”
“没,没有,下官,是,是。”
“是什么?”
许是北宸绝气场太过于强大嚣张,又带着无比浓重的杀意,他语无伦次,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做什么。
北宸绝一甩衣袖,看着面前的京兆府尹,冷冷的吐出几个字:
“她在大牢?”
没有应答,京兆府尹只是艰难的点了点头,宸王殿下如此这般强大的气场,他根本连说话都是一种奢望。
说完之后,北宸绝的身影便不见了,京兆府尹刚松懈下来,就听得上空传来冰冷彻骨的一声:
“押入地牢。”
大牢里,南宫凝百般无聊正写着诗词,就听见门口传来“轰”得一声,这纸本来是那个京兆府尹让她些供词的。只是她想着,要是没了纸,她岂不是更无聊,于是每天便写些诗词。
这一次,是李清照的词,那首很著名的《醉花阴·薄雾浓云愁永昼》。
那一句“莫道不消魂
,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她真是极为喜欢。
“前几日你们在京中刚抓的女犯人在哪?”
带着杀意的熟悉声音让南宫凝放下了笔,抬起头就看见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牢门前。
“打开。”
本来就被北宸绝掐住喉咙的衙役已经很害怕了,这冷的彻骨的声音更是让他腿一软便倒在了地上,哆哆嗦嗦的打开了门,然后自己连滚带爬的离开了牢门前。
她刚站起来,还没等说话,就被某个男人抱在了怀里,头抵在她的肩膀,双臂箍的极紧,生怕她跑掉一样,她怔了半晌,才回抱住他,搂着他的腰,埋在他的怀里,闷不出声。
“我还以为,你又不要我了。”
她能感觉得到,北宸绝的身体在颤抖,说话的语气带着极致的慌乱和悲伤,他的心跳的很快很重,气息都没有平稳,还有,她肩头的衣服,湿了。
“瑾,瑾言。”
他,他,他哭了?
时间过了很久很久,北宸绝抱着她不肯松手,她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腰都快被勒断了。
她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他平静下来,于是只能皱着眉,抱着他,一句话也不说,就那样静静的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