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明,你说,绝儿,究竟是像朕多一点,还是像大哥多一点?”
“这,陛下的孩子,自然是像陛下多一点的。”
“呵,你不必安慰朕,朕知道,随着绝儿越发的长大,这性子,跟大哥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有些事情,他和朕,心里都清楚得很。”
“陛下。”
“朕乏了。”
“是。”
“刀戟声共丝竹沙哑,
谁带你看城外厮杀,
七重纱衣血溅了白纱,
兵临城下六军不发,
谁知再见已是生死无话,
当时缠过红线千匝,
一念之差作为人嫁,
那道伤疤谁的旧伤疤,
还能不动声色饮茶,
踏碎这一场盛世烟花,
血染江山的画,
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
覆了天下也罢,
始终不过一场繁华,
碧血染就桃花,
只想再见你泪如雨下,
听刀剑喑哑,
高楼奄奄一息倾塌
……”
女子声音婉转,声线清冷,可是,丝毫没有掩饰这首歌的半分柔情。
“姐,好久都没有听你唱歌了。”南宫凝勾了勾唇角,没有言语。
“语,天色不早了,先回去吧。”
“嗯,那姐姐你?”
“一起。”
“好。”
宽敞幽暗的地牢里,北宸绝高
贵霸气的身影坐在紫檀木打造的椅子上,一身青玉色锦袍矜贵内敛,腰间青色龙纹玉佩在灯火照映下栩栩如生,如瀑的发丝用白色玉冠束起,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自己左手食指上的黑色雪狼戒指,那只雪狼雕刻的逼真无比,眼中尽是嗜血的光芒,残忍无情,北宸绝目光冰冷,面具在火光映衬下发着诡异的光芒,他的气场强大,让整个地牢都多了一种窒息感。
地上一个女子满目疮痍,身上尽是伤痕,极其狼狈的倒在地上,血淋淋的伤口让人触目惊心。
“说,为什么刺杀她?”
“北宸绝,你这么狠毒,就不怕你的心上人知道吗?她知道了,恐怕更加不会爱你会,只会对你避之不及。”
“你知道些什么?”
他的语气冰冷,满是杀气,死死的掐着地上女子的脖颈。
“咳咳……咳咳……我,什么都知道。”
“哼!”
“咳咳,咳咳,咳。”
北宸绝冷哼一声,站起身来,将她扔在一旁,拿起锦帕擦了擦自己的手,周身杀气肆意蔓延,冷冷的睥睨着地上的女子:
“死人,是保守秘密的最好方式,只要你死了,她便永远都不会知道。”
那女子脸上划过诡
异的笑容,继而怨念极深的开口:
“迟早有一天,她会明白你的真面目,那个时候,我在阿鼻地狱等着看你痛不欲生的样子。”
“聒噪,熙寒,拔了她的舌头,好好招待她。”
北宸绝缓缓开口,说出的话却令人胆颤,敢诅咒他和他的凝儿,他要她的命!
他转身拍了拍自己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只是那笑意极冷,没有丝毫感情。
“是,殿下。”
地牢的门打开,夕阳的余晖撒入,北宸绝逆光而行,一身青玉色锦袍,风华无双。
他走进书房,拿起那幅画像,画中女子一身紫衣,在替地上奄奄一息的雪狼包扎,女子眉目柔和,神色温柔,惊艳了他的整个年华,如雪的肌肤比荒北雪原的整片新雪都要圣洁。
当时他便许愿,要护她一生一世,无人敢欺!上一世他不过十四岁,只是机缘巧合去了北疆,谁能想到会遇见她。
或许这就是命数,也是他一生的劫数。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所做的,反而深深的伤害了她。
上一世,所有恶毒的语言,所有名为爱的伤害,隐藏在下面的,其实是深深的恐惧感,因为她不爱他,所以他没有任何
自信可言,他自卑,可又不愿意承认,因为在意,所以害怕她走,害怕她会爱上别人,所以,他宁愿囚禁她,也不愿给她自由。
现如今,他早已过了那个年少轻狂的年纪,岁月给他的,不仅仅是沉稳的心境,而是积淀多年的性情。
时光给了一个最好的他,能够呈现在她的面前。
凝儿,我重活一世,唯一的信念,便是守着你,护你一世长乐安然,哪怕血染双手,杀人无数,我也绝不后悔!
可这一世,我不仅要你的人,也要你的心!
北宸绝将旁边另一张画卷丢给熙寒,站起身来:
“派人去北望山,找到这只雪狼。”
黎然看着上面满目狰狞的狼,抽了抽嘴角,如果他没猜错,这应该就是自家王爷说是送给王妃的惊喜。
我的老天爷,谁来救救我们王爷?谁送自己心上人的生辰礼,会是一匹狼?
北宸绝看黎然迟迟不动,微微眯了眯眼,看来他最近,对他们太好了,以至于,在他面前,都敢神游。
“黎然。”冰冷无情的声音在书房响起,熙寒打了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