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有一间空置的屋子,你可以给浅忆姑娘住,娘亲就不带你一一去看了,你以后自己去看,天色不早了,娘亲就带你看看绣阁,这可是娘亲亲自布置的。”东方夏盈脸上有着笑容,南宫凝点了点头,跟着她出了房门,轻轻带上门。
东方夏盈绣工一绝,这是她早就知道的事。
绣阁很大,与她房间一般无二,映入眼帘的有三张绣架,规格不一,另一旁好多像是书柜一样的木质柜子放着各种布料,有各种丝绸的料子,许多的丝线,都是上好的天蚕丝,一个柜子放着绣绷和各式各样的小东西,都是刺绣要用到的。
出门后她娘亲就把钥匙给了南宫凝,并嘱咐她好好保管。
其实她不说,南宫凝自己心里也明白的,世家里有多少龌龊见不得光的事,背地里坐在龙座上的那位又有多少心思,这南宫世家又安插了多少人的眼线,一切都是个未知数。
她回了房间,看着那衣柜大开着,就走过去想要关住,忽然,她察觉到有一股不同的气味,她很明白这是谁的。
她转变路线,坐在了梳妆台前,缓缓卸下头上的簪子,一支
玉簪准确无误的自她手中急速射出,狠狠打在了衣柜旁的柱子上,夹杂着三分内力的簪子竟是穿过那柱子直直的朝着北宸绝射去。
“出来。”一声冷冷的声音传来,北宸绝捂住自己的肩膀,走了出来,肩膀一直在流血,她看见他的伤微微蹙了蹙眉。
“你能躲开的。”无比肯定的语气,倒像是多年的老友一般,不能说她了解他,只不过是猜测罢了,就凭他的本事,不会躲不开她未使尽全力的一击。
“你怎么知道?”
北宸绝丝毫不介意一般,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像是没有受过伤一样,但是南宫凝知道自己下手的力道之重,是带着三分内力的,这条胳膊不赶快医治的话,怕是就废了,思及此,她起身走到他身边,将那簪子拔了出来。
然后走到一旁放着的紫檀木药箱上,拿出了一瓶红色瓷瓶装着的药,然后微微蹙了蹙眉,随即从夹层里面拿出了一个白玉的小瓶子。
“你这手臂不想要了是吗?”
北宸绝没有吭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一刻脑子里在想什么,明明就可以轻轻松松躲开的,却偏偏站在原地一动不
动,硬生生的受了一簪子。
或许,他是等着看她心疼的神色。
“幸好我没有带那只涂了毒的簪子,不然你的手,根本来不及医治就会废掉。”
南宫凝一边帮他剪开衣服,一边拿着自己自制的消毒药水帮他消毒。
她把那白玉瓶子丢给北宸绝,示意他吃下去,北宸绝打开瓶子,一股药香扑鼻而来,药丸清冽透亮,他毫不犹豫的吃进去了一颗,南宫凝看着,有些觉着好笑,他对谁都没防备的吗?
“你就不怕我下毒?”南宫凝的语气带着冷气,入骨的冷。
“你不会,要是你真的不想让我活,还救我做什么?”南宫凝包扎的手一顿,没有再说什么。
整个房间变得异常的寂静,静到他可以听见她的心跳,在灯火映照下,他可以看见她认真的神色,微卷的睫毛一颤一颤,长如羽翼。
南宫凝抬头,看了眼他脸上的面具。
“你这样回去,势必会让一些居心叵测之人知晓,我去找我之前的男装,你换下再走吧,你那衣服,还是销毁的好。”南宫凝已经包扎完毕,走过去把药放入药箱,但是没有拿北宸绝手里的药。
北宸绝握紧了手里的药,他知道这药不是凡品,她却毫无顾忌送给他,就像当年一般。
“嗯。”
北宸绝心里嘴角勾起浅浅的笑意,就算真的忘了他,她还是对他不一样的,不是吗?
南宫凝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她对那男人的关心,似乎有些过,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她拿了一套她从未穿过的茶白色的男装,也不管那衣服与她身上的衣服两者是有多么契合,丢给了外面的北宸绝。
“我出去,你在这里换,换好了你可以自己走,一炷香,我就会回来。”
她没有再理他,径直一个人出了房门,先前看见院子的花开的极好,今日夜色不错,月上中天,赏赏花也不错。
谁知她刚走到院子外面,就碰上了一个人,她没有言语,走到了假山后面。
“一切如您所料,萧家果然忍不住了,杀手不只有金家,金家和萧家早就搭上了一条船,这些年,萧敬元身为兵部侍郎,连带着与他一伙的那些人贪污了不少银两。不过,不止我们一拨人在查,一共有三拨人,一拨是主子的父亲,还有一拨,我们还没有搞清楚来历,是属
下无能,请主子责罚。”
冷离云单膝下跪,紧紧的蹙着眉,查不到,是她办事不利。
“离云,你做的已经很好了,明天你不妨将你查到的送到我父亲的书桌上,这件事,我们从长计议,你先回去,三天后,我自会去找你。”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离云就已经消失,与夜色融为一体,主子不说责罚,但是她不能就此作罢,该做的必须要做,还要做的彻底!
南宫凝约摸着,北宸绝也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