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在八点钟左右结束。
卫江南驾车离开。
不过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张庆文的六号别墅。
从西州地区回来,卫江南肯定要去拜访张庆文的。以他和张庆文的关系,去办公室拜访和去家里拜访,没有多大的区别。
当然,如果是特别重要的工作,需要有仪式感,那还是应该去办公室的。
在路上,卫江南给莫小米打了电话。
“莫小米,你是不是有个弟弟?”
“对啊,你怎么知道?”
“呵呵,他在牛大成的场子里闹事,牛大成把面子卖给我了。”
莫小米顿时就咯咯地笑了起来:“牛总是个明白人啊……”
卫江南就害头疼,呵斥道:“别跟我嬉皮笑脸,这事你得管管,别养个纨绔!”
莫小米却毫不在意,依旧嘻嘻哈哈的:“领导,纨绔也没什么不好呢……就咱家这个条件,吃点喝点玩点,也没什么吧?要不,我们那么努力上进,求什么呀?不就是为了让家里人日子过得舒坦一点吗?”
“莫小米!”
卫江南提高了语调。
“好啦好啦,你别急嘛……我自己弟弟,我还能不知道吗?他确实有点贪玩,但要说欺男霸女这种事,肯定不会做的。牛大成那些场子,是个什么德行,我最清楚了。人家要故意给你找茬,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就别去他的场子里玩啊。”
在卫江南想来,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明白吗?
谁知莫小米马上反问道:“领导,那你倒是告诉我,林阳哪个娱乐场所,不是牛大成的场子?”
卫江南顿时语塞。
忘了这茬!
牛大成是妥妥的林阳地下世界“教父”,在林阳搞娱乐业,不经过牛大成同意,你就敢搞起来,那是真的头铁。
虽然牛大成不可能控制林阳所有的娱乐场所,任谁都没有这么大的精力。但只要他愿意,他就可以控制任意一家。
“那你也得告诉他,小心一点,牛大成盯上他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啊?”
莫小米立马反击。
“我可没得罪他。”
卫江南也禁不住嚷嚷起来:“我冤不冤?和我啥关系?”
莫小米又咯咯地笑:“冤不冤的,那得看你自己怎么想啊,我反正又没拦着你!”
这天聊不下去了。
莫小米总有办法歪楼。
发花痴的女人惹不起!
“总之注意点,那是你弟弟!”
卫江南气哼哼地说道。
“知道啦知道啦,回头我就跟他说,让他别给姐夫惹麻烦……”
“嘟”!
卫江南直接挂断了她的电话。
你弟弟是左手吗?
他姐夫是右手?
大冤种卫江南主任!
不过卫江南并没有太把这事放在心上。一时半会,他没打算动牛大成。前提是牛大成不主动来招惹他。
像今天这种稍微示一下威的不算。
如果连这种程度的挑衅都要暴跳如雷地回应的话,江南主任天天和人干架得了,还干啥正经工作?
再说了,莫小米的弟弟,好歹也是丁振国的外甥,在林阳随随便便就被人欺负了也不像话,丁振国这个副省长,还干不干了?
方文和也罢,石如松也好,都不能这么肆无忌惮。
体制内是要讲究平衡的。
很快,卫江南的小奥迪就开到了六号别墅门口,缓步走进去,前来应门的是一位三十几岁的女同志,长相憨厚,粗手大脚,一看就是保姆。
客厅里,有一位五十来岁,气度儒雅的女同志,正在看电视。
与其说是看电视,不如说是在等待卫江南。
这是一个礼节问题。
“周老师好!”
见到这位气度儒雅的女同志,卫江南立马加快了脚步,走过去鞠躬为礼。
不要问为什么江南主任如此恭敬,问就是这位实实在在是他的老师。
周雅宁,青山省委党校教授,张庆文省长的爱人。
已经确定会成为卫江南主任在青山省委党校读在职研究生的导师。
周雅宁是前不久才从北都某个大学调到青山省委党校来的,为的是就近照顾张庆文的生活起居。
周雅宁的工作调动,其实也带着某种十分明显的暗示——张庆文未来几年,将留在青山工作。
在此之前,张庆文是孤身一人在青山。
这或许也可以说是博弈的结果开始明朗化吧。
卫江南今天过来,不仅仅是向张庆文汇报西州之行的情况,同时也是要商量一下,在青山的博弈,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北都的归北都,青山这边,那还得靠他们自己拿主意。
苏秦系不会随便插手进来。
“小卫啊,辛苦了。”
周雅宁微笑着点头回礼,亲自领着他前往二楼的书房。
张庆文依旧穿着那件淡黄色的毛衣,正在伏案批阅文件。
这段时间,张庆文没有去下边视察,除了跑一趟北都,其他日子,都待在省里。大局未定,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