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我,我……”
在医院附近的餐馆里,迟晓勇端着酒杯,站在卫江南面前,“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囫囵话来。
他本来就不是个善于表达自己情感的人。
迟晓勇和卫江南同年,但比卫江南晚入伍两年,和余宏高拱都是同年兵,年纪比他们都要大两岁。
因为卫江南超期服役,当了六年兵,所以他们三个,反倒比卫江南早一年退伍。
在部队的时候,他们都可以算作是卫江南的“徒弟”。
侦察兵技能,一多半是卫江南教给他们的。
三个人都是好兵,军事技能出众。
只不过卫江南和余宏是城市兵,带安置卡的,复员回地方后,能安排工作。迟晓勇和高拱都是农村兵,在部队没有荣立二等功以上,回地方后就只能自谋出路。
这个时代,城乡差别还是存在的,并且不小。
迟晓勇年纪大些,回家不久就结了婚。
后来带着老婆来江口这边打工,因为和高拱隔得近,时常有些联系。和其他战友,联系得就少。
卫江南和余宏都只知道他们在江口,也知道在哪里上班,其他的情况,就不是很清楚了。
迟晓勇是个实在人,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也是选择一个人默默扛着,从没跟任何战友朋友提起。
只有高拱一个人知道他的情况,这段时间也帮了他不少。
但高拱本身工资也不高,能帮他的非常有限,实在是杯水车薪。
要不是卫江南这次来江口找“保镖”,都不知道这事。
“班长,我谢谢你!”
“我干了!”
迟晓勇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卫江南笑着也喝了一杯。
“就是,五十万,实在是太多了,我,我不能拿……我这一辈子都还不起……”
迟晓勇吭吭哧哧地说道,满脸涨得通红。
“屁话!”
卫江南骂道。
“五十万又不是给你的,是给我小侄女的。”
迟晓勇心中感激,说道:“可是,五十万实在太多了啊……”
“五十万多什么?”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
“你迟晓勇堂堂一条好汉,这辈子就值五十万?”
高拱在一旁笑着说道:“勇哥,你安心收下吧,班长现在啊,老牛逼了。你都不知道吧,他现在啊,都是县委副书记了,大领导。”
“宏哥说,班长炒股也是超级厉害,现在几千万家产。”
“县,县委副书记?几千万家产?”
和高拱刚听到这个情况时一样,迟晓勇简直目瞪口呆,完全没办法消化。
知道班长牛逼,但没想到牛逼成这样。
“勇哥,是这样,班长当公安局长的时候,抓了些坏人,也得罪了一些厉害角色,现在有人要搞事,宏哥说了,他现在体制内,没办法跟着班长走。班长的意思,就是让咱哥俩跟着班长,要是有不开眼的人想搞名堂,咱们收拾他!”
高拱兴冲冲的。
他老喜欢班长给他安排的这个角色了。
跟着自己完全信赖的“老领导”和师父混,高薪拿着,完全不用管别的事,就是暗中保护卫江南的安全,还有比这更合心意的“工作”吗?
“这我能干!”
迟晓勇当即一挺胸膛,大声说道。
他和高拱是一样的心思。
只要能给班长办事,那五十万,他就敢拿。
卫江南也不是看他“可怜”,“施舍”给他的,是拿钱请他工作。
虽然多了点,但迟晓勇实在也无法拒绝给女儿的这个救命钱。
反正一句话,以后啊,班长指哪打哪,绝不含糊。
这条命,卖给他就是了。
谁敢给卫江南背后下黑手,先就得从他迟晓勇的尸体上跨过去。
卫江南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温和地说道:“迟到,我呢,也把话跟你说清楚。这只是我预做准备而已。也不一定就会发生最糟糕的情况。”
迟晓勇很专注地看着他,连连点头。
“接下来呢,我要去省委党校进修半年,这半年内,你和钢炮都不会有真正的任务。你们最主要的是跟我磨合,我们争取用这半年的时间,达到最大程度的默契。”
“如果半年之后,我还是回久安工作,那你们俩,我会另行安排。”
“反正以后工作的事情,你俩就不用担心了,信得过我的话,我肯定会帮你们安排好的。”
迟晓勇和高拱一齐点头称是。
这还能信不过吗?
“如果我换了地方工作,真去了别人的地盘,那你俩就跟着我一起过去。记住,你俩就是隐形人,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们和我的关系。”
“明白,敌明我暗!”
迟晓勇马上答道。
卫江南现在毕竟是有一定级别的领导,公开场合的安全,那是不用担心的。
也没人敢公然朝一个县级领导干部下黑手。
需要防备的就是暗中搞事的人。
身为优秀侦察兵,这倒是他们的本行。
迟晓勇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