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王爷在祠堂抄经书,正气得拿纸团砸桑陌呢!”
沐棉正好瞧见桑陌挨砸的一幕,就急忙跑回来报信了。
“这么厚一本呢,等王爷抄完,迎亲的吉时都过了,换成谁也想拆祠堂啊!”
她捏起手指比了比经书的厚度,皱起鼻子在心里偷偷骂虞修不厚道,太坏了。
明摆着不想让王爷娶到主子呀!
姚氏听闻也不禁担心起来,她虽不经常抄经书,却也知抄一本经书至少得两天。
“韵儿,要不母亲派人去问问修儿?”
她绝不信儿子会在此时坏韵儿出嫁的大事,修儿比谁都心疼妹妹的。
“对啊对啊,主子,你找人救救王爷吧!”
虞韵放下手里的盖头,望着铜镜里的自己,慢慢舒展眉眼,似冰消雪融,万物回春。
主子好……美!
沐棉看傻眼了。
她知主子很耐看,给人很舒服的感觉,却从未发现主子能美过王爷。
没错,她家主子比王爷美,说不出来的好看,叫人喜欢到想跪在她裙子下。
“母亲,我与临渊成亲,何时都是吉时。
兄长做什么都有他的用意,我与临渊共同接受兄长指教便是,无伤大雅。”
虞韵不想知道兄长想达到什么目的。
也不关心是否耽误吉时。
今日她必嫁临渊。
“沐棉,准备笔墨。”
“啊?哦!”
沐棉赶忙替主子掀起喜服后摆。
“主子,您抓紧给王爷写封信,好好劝劝他,生气没用的,得想把办法快点抄完。”
“临渊不会生气,他在护国寺两年修的是了心禅,这一关他过得去。”
虞韵坐到书桌前,微笑看向一屋子女眷,随后提笔蘸墨,开始默写同一本经文。
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这叫什么事呀?
虞家嫁女儿,何曾出现过待嫁女儿与姑爷穿着喜服抄经书的事情?
姚氏连忙安排贴身奴婢去找夫君帮忙。
事情再这么发展下去,该如何收场呀?
韵儿的婚是陛下亲赐,如何能错过迎亲吉时,那不是藐视皇家威仪吗?
修儿糊涂呀!
不用奴婢禀报,虞潜已经找亲爹和儿子了。
“修儿啊,你要教韵儿和临渊规矩,可以来日方长,何必在大喜的日子为难临渊呢?
虞家何时如此苛待过贤婿?”
虞修恭敬严谨地站在下首,长身玉立,怎么看都不像冷心冷情的一家之长。
“父亲且耐心等待,儿子给妹婿设的关卡,必定有把握他能闯过去。”
“当初燕家来娶韵儿时,也就是象征性地过了三关,作诗,写文,射靶子。
怎的到了临渊这里,难度增加这么多?
朝凤考文武状元也不过如此吧?”
虞潜还不知道陛下亲自下场了,若是知道,定要吓出一身冷汗。
虞家何时如此胆大妄为过?
“父亲,咱们何苦如此为难临渊呢?”
虞太傅捋一捋根根银亮的胡子,感叹列祖列宗庇佑虞家生了一个好孙儿。
修儿这一行,不只是考验临渊,也是做给虞家其他亲家看的啊!
任何人娶虞家的女儿,不论身份高低,只看德才兼备。
即使权势滔天,贵不可言,进了虞家的门就得守虞家的规矩,站得越高越要严以律己。
同时,也是警示虞家所有人,恪守祖训,脚踏实地,莫要被眼前烈火烹油的繁华迷了眼。
“忠言逆耳,严师如刀,修儿有把握临渊能过得了此关,便不叫为难。
要成家过日子,哪里能像上战场一般,提刀一阵拼杀?
临渊迟早要面对和修儿一样的局面。”
虞太傅没有说得太深。
儿子不懂为官之道,看不明白历史上多少能征善战的大将,最后被官场大染缸淹没。
临渊与其他武将不同之处,便是他从战场退下来后,落发出家磨了两年的心性。
这一点,将会成为他今后立身处世,逢凶化吉,庇佑子孙的护身符,不能丢。
修儿这一关对所有人而言,有利无害。
虞家迎亲擂台边,孟南柯也在拿这件事考孟昀灼和凤鸣空。
“说说看,虞大人为何要这样做?”
凤鸣空回京后第一次见到父皇和孟爹爹,有些羞赧和害怕,不敢擅自回答。
印象里,父皇从未正眼看过他。
“嗤,能为什么?
看他不顺眼呗!”
孟昀灼懒得费脑子想些弯弯绕绕,不服就干,喜欢就抢,玩阴谋诡计没意思。
这些虚的要是有用,孟家也不会被灭门了,他爹也不用天天靠吃毒药活着。
“鸣儿怎么看呢?”
“孟……孟爹爹,鸣儿不知。”
夫子说不知为不知,别不懂装懂,没把握的事情不能随便谈论。
即使有把握也要慎言,祸从口出。
凤玄策瞧着儿子畏惧的眼神,眸中闪过复杂,这次他在北疆上战场立了大功。
六岁的孩子,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