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全指望你保护,早被秃鹰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沐念娇就不一样了,她可只有你靠得住。”
墨影沉下眉眼。
跟少主对话比跟主子对话更头疼。
“凤玄尘不会阻止沐念娇撞南墙,到时候人搭进去,出来玉碎瓦全的,你不后悔?
袖手旁观她变成吉达的女人?”
做不到!
墨影清楚吉达对沐念娇志在必得,一旦有机会绝对不会放过。
他想离沐念娇远一点,不代表他能眼睁睁看她被毁掉。
“属下听少主的。”
“嗯,开窍就行。
一会儿跟小叔打完,你去救你的人,用不着再跟着我。”
“不是换鼠王上吗?”
“我说过吗?”
孟昀灼嚼碎一朵桃花,笑得叫人后背发凉。
“师爹都请小叔亲自压阵了,我派个卧底出战,岂能对得起他的一番苦心?”
墨影:……他难道不是卧底吗?
“少主,属下的伤还未好全。”
“救命的伤药送人治皮外伤,你的伤必定好全了,无需自谦。”
沐棉身上散发的药味,孟昀灼可闻得一清二楚,药打哪儿来的,不明摆着吗?
夫子叫他做媒,哪能失手?
非但不能失手,还得加一把火。
“墨影,你要是敢放水,小叔怎么罚你我不清楚,但我会请你去暗河的死士基地住半年。
好好……养伤!”
“属下……遵命!”
墨影无可奈何地接下冤大头的活儿。
他倒是想回暗河避避风头。
在太傅府门口。
凤玄尘冷眼望着姗姗来迟的人。
“老七,今日是你大婚……”
凤玄策低声提醒凤玄尘,别一副上门寻仇的架势,把虞家众人都吓住了。
对啊,对啊!
桑陌很早就想提醒主子了。
他们不是来打仗的呀!
凤玄尘没有接话,对着孟南柯躬身行大礼。
“临渊今日能不能吉时前迎回韵儿,全赖四嫂施以援手了!”
“虞家是知书达理的百年太傅府,自然要对你有一番考究,无须太紧张。”
不紧张?
凤玄尘今早才收到虞家的排兵布阵。
进门五关,张行舟打头阵,孟昀灼压阵眼,虞修在最后一关等他。
孟昀灼绝不会对他手下留情,关键时刻四嫂才能压得住小兔崽子的气焰。
“事不宜迟,四嫂请!”
虞修一早收到消息,陛下会微服随凤玄尘前来迎亲,让所有人“视而不见”,不许拆穿他的身份。
今日来虞家迎亲的是凤玄尘兄长,没有天子,没有君臣。
为免出乱子,虞修只能亲自率领虞家孙辈出门相迎。
“大舅兄,临渊前来迎亲!”
“妹婿请!”
妹婿?
凤玄尘收起礼仪,抬头看向虞修,如他所料身着吉服,脸上却没有喜色。
最后一关难过。
不止虞修,虞家众人都不太……高兴。
“虞大人勿怪,临渊只是有些近乡情怯,不知该如何应对。”
孟南柯出面替凤玄尘缓解气氛。
就老七这杀气腾腾的脸,虞家众人笑得出来才奇怪。
“无妨,请妹婿闯关吧!”
虞修能淡然面对凤玄尘的通身威压,其他人却做不到,喜庆热闹的场面冷了大半。
连吹吹打打的喜乐班子也停下来。
沐棉钻出人群去向主子送情报,不得了,大公子和王爷要打起来了。
“不会的,临渊只是……”
虞韵压住心头百般滋味,她如何会不懂临渊今日的心情呢?
那种想碰又怕失去,等了十五年,最后关头他怕有闪失,怕一场空。
他心里压着多少求而不得,爱而不得,曾经眼睁睁看着她嫁入燕家……
如今草木皆兵,便是临渊现在对她的态度。
兄长,昀灼,虞家人,很多很多事,此刻对临渊来说都是假想敌,都是硬场。
都是阻止他走完最后一步的拦路虎。
“主子,你是没看到王爷那眼神,把所有人都吓得不敢说话,不敢笑了。”
“是吗?
走,我替长姐去瞧一瞧。”
虞婉将笙儿交给二姐,拉着沐棉出门瞧热闹,长姐此刻也很紧张。
不能再叫小棉花扰她的心境了。
“嫂……啊,三姑娘,我没有夸张,王爷就是打上门来的样子,可凶了。”
沐棉用力捂住嘴,生怕自己叫错人,再连累哥哥受罚。
“好好好,咱们先瞧清楚形势。”
孟昀灼躺在树上听了一耳朵,邪气地勾起嘴角,凶?
战神被他和虞修的阵仗扰乱军心了?
果然人不能有软肋,更不能被人捏在手里,否则再厉害也不堪一击。
“墨影,走,会你主子去。”
前院正在进行第一关和第二关比试。
沐沉沙坐在棋桌前小心应对,张行舟这局棋是先贤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