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摘掉,让母亲瞧瞧你今日新郎官模样。”
好看啊!
沐太君两眼放金光,她怎么就生出来这么好看的儿子呢?
“面具只能韵儿摘。
母亲一会儿帮我布置一下洞房,还有些东西需要嬷嬷准备。”
“哎,奴婢明白。”
苏嬷嬷掩下眸底泪意,孩子终于要成家了,明阳见着会瞑目吧!
他们未竞的心愿,总算以另一种形式实现了,看着孩子成家立业,开枝散叶。
尘儿是个心细如发的孩子,怎会不解她的心意呢?
留着喜帐由她和主子去布置,便是在成全她的私心呀!
“你这孩子,面具又不是盖头,难道还要韵儿亲手替你掀开不成?”
凤玄尘不回答,又变成那个雪山之巅的临渊和尚,心里只剩一件事:迎亲。
“四嫂到了吗?”
“为何一定要你四嫂到?
你一个人不敢去吗?
吉时快到了,你准备准备先出发。
南柯还要处理国家大事,没那么快。”
沐太君拉着儿子的手就往外送,羡鱼居门外,桑陌和沐沉沙如两尊门神立在外头。
“恭喜主子,贺喜主子!”
“孟南柯呢?”
“陛下与孟大人刚下朝,正在来的路上。”
“尘儿,为何非要南柯陪你去啊?”
沐太君的心跟着悬起来。
难道今天还会发生什么大事吗?
“太君,您忘了,咱们朝凤迎亲要过五关斩六将,新郎官要过文斗和武斗。
有孟大人帮忙,才能更顺利娶到王妃呀!”
“还有这么好玩儿的事吗?
咱们能不能跟着去瞧瞧呀?”
苏嬷嬷连忙劝住自家主子。
“太君,咱们还要布置早生贵子。”
“哦,哦哦,对对对,你们快去吧!”
沐太君瞬间记起孙儿大计。
她要准备不少好东西呢,没空凑热闹。
凤玄尘狐疑地看向自家不靠谱的娘,又向苏嬷嬷求助。
他的洞房花烛可不能出岔子。
别又给他整什么药啊,香的……
苏嬷嬷回给他一个安心慈爱的微笑。
“小主子莫要叫王妃久等了,府中一切交给老奴张罗,您放心去吧!”
他不放心。
半点都放不了心。
上次喝杯茶害得韵儿为他几乎……
“尘儿告退。”
“早去早回,快点儿把韵儿接回来。”
凤玄尘带着人大步往前走,背影看起来确实像将军提枪上战场。
迎亲是这种架势吗?
桑陌以眼神询问沐沉沙:主子确定是去迎娶王妃,不去是虞家寻仇吗?
后者回以沉默:没成过亲,不知道。
“桑陌,找人盯紧母亲和苏嬷嬷的一举一动,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许放过。”
“是!”
桑陌接完命令,才反应过来不对。
“主子,您要监视太君和苏嬷嬷?”
“听不懂人话吗?
今天脑子给我清干净,要是耽误我娶韵儿,你就留在鼠卫营养老吧!”
“属下领命!”
不……不是吧?
都要娶到王妃了,主子怎么越来越疯啊?
他做了什么,怎么就被怀疑会误事了?
饶是桑陌最了解主子。
此刻也不明白主子发什么疯。
今个儿不该是他最扬眉吐气,春风得意的大喜之日吗?
怎么一副兵临城下,要破釜沉舟,决一死战的气势?
两年前和烈野的生死之战,也没见主子如此紧张啊!
桑陌突然顿悟……
紧张?
没错,主子紧张了。
“沐沉沙,去催孟南柯,务必把他带到虞家,不得有误。”
“属下领命。”
吉时已到,鞭炮声响彻国柱府大门口。
凤玄尘翻身上马,脸上不见丝毫喜色,率领迎亲队伍开始游街。
吉达带领属下坐在沿街酒楼里,暗中观察形势。
除了满街的看热闹百姓。
便是挤满沿街窗口的京都世家小姐。
还有他身后如影随形的鼠卫。
整条街都被凤玄尘的鼠卫接管了。
真搞不懂,朝凤皇帝到底由着凤玄尘埋了多少精锐在京都?
不怕他谋反吗?
窗外人潮开始喧闹。
来了!
“听闻咱们战神王爷很看重虞家大小姐,怎的迎亲阵仗如此寒酸?”
“就是,都不给周边贺喜的百姓派喜钱的。”
“也许是因为虞姑娘是二嫁吧!”
“没错,按规矩不能越过头婚的规格。”
“虞韵有什么好?”
“指不定使了什么手段?”
“别乱说,你们不要命啦?
别好了伤疤忘了疼。”
……
各种各样的流言像落叶飞入凤玄尘耳中,他抬眼扫过沿街屋舍。
砰——
吉达下意识关上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