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城外,虞韵侧坐在凤玄尘怀里,醉眼蒙眬望向身后。
“临渊,不用和兄长他们道个别吗?”
“不必,孟昀灼和洛绾轻会给他们交代的,咱们先回京都向祖父与母亲报平安。
可还需要再喝一点暖身?”
怀里的小身体馨香甜软,凤玄尘一颗心泡在蜜罐里,低沉嗓音温柔得滴水。
“不要了……”
马儿走得起起伏伏,虞韵跟着晃得天旋地转,像朵浮萍依偎着滚烫的胸膛,在天地间舒缓流转。
“裹紧些,吹到冷风会加重寒症。”
“热!”
体内被酒意催热,又被火炉一般的怀抱暖着,还要裹紧貂绒披风,虞韵身体冒出层层细汗,难受得想挣脱束缚。
“韵儿再忍忍,靠着我睡一觉,到下个驿站,临渊哥哥伺候你沐发泡药浴。”
凤玄尘轻夹马腹,不疾不徐加快速度,试着哄睡怀里人。
昨夜睡得太晚,今早又赶路,委屈他的小王妃了。
手掌配着马踏步节奏,轻轻拍抚后背。
虞韵忍着困意仰头,仔细瞧清楚凤玄尘的无双神采,只休整了一天,眼下乌青已完全消散。
倒是她,吃不起半点苦,身体太拖后腿了。
长久以来临渊一直小心翼翼呵护她,生怕她受一丝委屈伤害。
长期对她爱得克制隐忍,这种习惯已经刻进临渊的骨子里,要改变需得慢慢引导。
“好,临渊为我沐发。”
“嗯,驾——”
乖得过分了。
热!
怀里人的眼神太炙热,不能看。
身体里的火太烈,不能停顿。
困住体内饕餮的枷锁太脆弱,凤玄尘怕自己会忍不住,直接扣着韵儿在马上深吻。
熟悉烈日体息熏烤春灵茶香,虞韵环紧绷直的腰腹,无比安心幸福与他合为一体。
“驾——”
远在五百里外的京都城郊,沐念娇已经遭遇三次暗杀。
“你们是犬戎人,为何以下犯上对本公主出手?”
她以弯刀压住杀手头领的脖颈,拉下他的面罩,璀璨眼眸瞬间怒不可遏。
“苍狼,怎么是你?”
“公主,可汗有密令,你若叛变当场绞杀。”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叛变?父汗怎么可能下这种命令?
说!谁指使你来杀我的?”
墨影抱着剑走近两步,不带丝毫感情冷淡陈述事实。
“郡主从踏进朝凤境内起,这种刺杀一共发生了79次,其中76次由孟大人暗中处理了。
您在犬戎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他的家人在那人手中,不得不拿您的命去救人。”
沐念娇对戴面具的男人没好感,冷冷扫一眼墨影。
“苍狼,可是他说得这样?”
“请公主不要问了,也不要再回犬戎。”
“你走吧!”
沐念娇收起弯刀,“我的刀不沾师父的血。”
“若是因为我害你的家人受到威胁……”
“与公主无关,属下的确是收到了密令,公主若不能为犬戎所用,就地斩杀。”
苍狼站起身行了一个犬戎礼,转身离开。
“不是父汗下的令,你知道是谁?”
墨影拿出两瓶伤药递出去。
“白色内服,黑色外用,接下来要面对的苍蝇还很多,郡主要报仇,先想办法活下去。
想要你命的人很多,烦不胜烦。
遇到多了自然能找出来,谁是幕后主使。”
从沐念娇以犬戎长公主现世起,墨影便奉主上之命暗中保护。
原以为大材小用,谁知小公主如此招女人仇恨,比七王爷招女人喜欢更甚。
此行,主上的命令:训练沐家遗孤。
训练?
呵!
暗河练人的原则,只要不死便往死里练,谁也不例外,即使少主孟昀灼也是这么过来的。
对墨影来说,没有怜香惜玉,哪怕面对世间最动人的一朵娇花,不到危及性命绝不出手。
“拿好!这点阵仗都受不了,想找沐王爷报仇,痴人说梦。”
沐念娇收起刀,一把夺过药瓶钻进马车。
下一刻隐忍极低的哭泣声落进墨影听觉中。
哭了?
跟了快三个月,倒是第一次见到小公主掉眼泪,要哄一哄吗?
“外用伤药虽烈,但疼过之后恢复快,郡主且忍耐一二,一炷香后疼痛会缓解。”
“多谢,继续赶路!”
沐念娇忍着火烧刀割的疼,靠着车厢壁想念父汗。
从小到大,每次练功受伤,他都会心疼得亲自为她上药,劝她不要练武。
他总说她的脾气像阿娜(母亲),认定了就不回头,所以一直教她不要轻易做选择,更不要轻易爱上一个男人。
以后……再也没有人教她了,受伤也只能自己熬过去,她成了没有家的孤雁。
父汗见到了阿娜吗?
是不是很开心?
“唔!”
马车被勒停,车帘掀开,沐念娇还未收紧的衣领,直接被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