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玄尘在境界上压制住虞修后,开始坦诚布公谈自己的事。
今日不把事情全谈清楚,虞修不会让他娶韵儿,一个是最爱的兄长,一个是最爱的夫君,他不能让韵儿夹在中间痛苦。
“舅兄,该说说我跟虞家的牵扯,还有和韵儿的青梅竹马情分了!”
“你来问,还是我自己坦白?”
虞修从棋局中清醒,脱身出来,对凤玄尘的忌惮更加深沉。
一场对弈让他彻底颠覆对混世魔王的印象。
这个人太可怕。
走正道,他的能力足以缔造盛世。
走邪路,他的这股邪气轻则毁家灭族,重则祸国殃民。
没有枷锁镇得住他!
连先帝和陛下都做不到!
虞修看不清凤玄尘的前路。
叫他如何放心将韵儿交给这样一个人?
“我来问!”
“第一事,感谢沐将军十五年前,对舍妹的救命之恩!
这份恩由虞家还,不落韵儿身上。”
嗯,很好,谈话平稳进入正轨。
凤玄尘捏起一颗白棋,开始自顾自替虞修的惨败局面翻盘。
攻舅兵法第三计:开诚布公,理直气壮。
“无需谢,也没有救命之恩。
韵儿被人扔下冰窟,因我而起,废太子一党的目标是弄死我,韵儿无辜成了他们的饵。
说起来,是我连累了她,欠她一副没有寒症的康健身体。
所以,她的余生由我负责,舅兄放心。”
凤玄尘的话诚意十足,除了最后一句,虞修不接受,更不放心。
他蹙眉看着棋局变化,先按下心中异议,继续下一问。
“第二事,沐将军化名鼠生,藏头露尾偷师,还无事献殷勤招惹韵儿。
如此行径,乃鼠辈所为!”
这件事让虞修久久无法释怀。
他抓了五年,把能想到的人都怀疑了一遍。
却从未想过凤玄尘,更从未怀疑过鼠生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舅兄教训的是,所以韵儿给我取名鼠生,非常贴切形象。
当年祖父拒绝我四哥投入门下,燕嵩又不中用,我们只好另辟蹊径求教。
若非如此,朝凤如今怎有一代明君?
此事临渊欠妥,还请舅兄责罚。
至于我和韵儿的情谊……
舅兄应该比谁都清楚,我们是惺惺相惜,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虞修气得握紧双拳,冷睨不要脸的男人。
“休要胡说!
韵儿那时才六岁,你休想毁她清誉。”
怎么就毁清誉了?
他们迟早做夫妻,再说是韵儿说的,他们从未离开过彼此,就是青梅竹马。
既然不认同,那便来点儿强硬的。
“韵儿说舅兄虽千万人阻挡,想去便去了,道心有万夫不挡之勇。
我亦如是,韵儿便是我的道!
舅兄拦不住。”
凤玄尘落下一颗子,替虞修的白子壮士断腕,救活了一片。
“第三件事,我自己来说。
为何破坏韵儿的姻缘?
请舅兄仔细听明白我的诚意和决心。
燕亭君并非良配,即使换成张行舟,我也会强拆,韵儿心里的人是我。”
凤玄尘拿出鼠生香囊。
“这是韵儿十年前给我绣的,里头有她佩戴了五年的护身符。
舅兄不认我和韵儿的缘分,沐临渊不强求。
事实摆在眼前,我们就是从小心悦彼此,早就结下了三生缘。”
“哼!沐将军的嘴未免太巧舌如簧,韵儿十五岁才情窦初开。”
不管几岁,总之韵儿的情窦开在他身上。
凤玄尘懒得和一个连自己在吃他醋都不知道的人掰扯。
不就是嫉妒他和韵儿感情好吗?
“此事咱们可以事后问韵儿。
再说回拆姻缘,我谋韵儿所用的都是阳谋。
要玩阴的,燕亭君会在大婚前睡上男人的床,或者直接死不见尸。
调他去北疆是我干的。
他和赵无双苟合,不是我安排的,我从不会作贱自己的兵。
还有,韵儿给燕亭君做的衣服鞋袜,是我劫下来的,他不配享用。
舅兄看到我送你的东西,应知韵儿在燕家过得什么日子。
三箱衣物,都是她熬夜亲手织布做的。”
虞修沉默良久,他自然看出衣物是韵儿的手艺,这件事煎熬了他两年。
当初有高人指点过他,燕亭君体弱非良配,燕家后院并不好过活。
可他那时有自己的考量。
韵儿体弱,夫君若身体太强,又不知体恤,反而容易给她带来负担,甚至病痛。
至于后宅,除了虞家,哪家都不好待。
燕家至少是借着虞家兴起的,总归会多照顾韵儿一二。
谁能想到,燕家竟会如此忘恩负义?
燕亭君不是东西,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害韵儿无辜遭受羞辱,该死!
凤玄尘也好不到哪儿去!
“两年前韵儿出事呢?
沐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