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不屑于解释任何事情,一旦花心思解释,必定是想掩盖一些事实。
老七刚刚吃的,根本不是什么寒食草。
不知道南柯费了多大的力气,给他弄来的治伤灵药?
“下次有事告诉我,一起分担行不行?
别让我觉得自己特别没用,什么也不知道,什么都做不了。”
孟南柯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答应你!”
果然还是瞒不过去啊!
所谓的“寒食草”是他花了三年寻到的玉灵芝,配上特殊药引,可以重塑筋骨。
临渊运气好,体内又吸收了还阳菇的药性,再服用玉灵芝事半功倍。
最后效果,或许连身上的伤疤都能抹除。
可惜唯有一棵,无法分给若愚调理身体,毕竟临渊的旧伤更棘手。
希望留下的根须能培养出新的种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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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韵清晨醒来,浑身无力头昏沉得厉害。
缓过劲儿后,发现身上的衣服由棉布变成了丝绢,下头还用了月事带。
她吓得立刻撑着手臂坐起来。
是谁?!
给她换了衣服,还处理了月事?
怎么会一点知觉都没有?
她昨晚不可能睡死,太可怕了!
虞韵按紧怦怦乱跳的心脏,腹部一阵阵抽疼令她冷静下来。
呼吸时能嗅到淡淡血腥味,是她身上的,还是其他人的?
昨夜她梦到了凤玄尘,他哄了她许久……
难道昨晚不是梦,他来过?
想到这种可能,虞韵再也待不住,撩开床帐下床寻找答案。
昨夜发生了太多事情,稍微想起几件,浓重的复杂情绪迅速涌上心头。
凤玄尘的伤怎么样了?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接着从外头被推开。
虞韵惊得用力抓紧衣襟。
她昨晚明明扣上了门闩的,怎么打开了?
“主子,您醒啦?感觉好点儿了吗?”
沐棉一手衣服食盒,一手热水巾帕,进门后抬脚踢上房门。
见虞韵衣着单薄站在屋中央,连忙放下东西,走过来伺候她更衣。
“哎呀,主子,您高热刚退,又遇到癸水,怎么不披衣服起来了?
小心受凉,快穿上衣服。”
“你是谁?”
沐棉动作又快又准,虞韵没躲过,被动接受她自来熟地服侍。
“我叫沐棉,今后是您的贴身婢女。”
“主子,您别急!穿好衣服我再慢慢跟您汇报,来,伸手穿外袍。”
沐棉麻利地伺候虞韵穿新衣,桑陌说了,让王妃穿上新衣,奖励一个大元宝。
大元宝誒!
她挣一年的月钱也凑不够一个啊!
跟着王妃就是好!
“昨夜是你给我换的衣服?”
虞韵注意到外袍系带打结的样式和里衣一样,结实不容易散开。
“也是你给我换的……”
“月事带”三个字,她说不出口,第一次被人经手如此私密的事情,太难为情了。
为何不叫醒她,让她自己来?
“是我是我,主子放心,有我守着您,没有第二个人能近您的身。”
“您瞧,我会功夫,能飞檐走壁的!”
沐棉给虞韵穿好衣服,大元宝到手,激动地表演了一个踩凳点桌后空翻,落地无声。
身手确实非常厉害!
虞韵仔细打量起沐棉,个子比她高半个头,一身淡青色女子劲装,通身干脆利落。
鹅蛋脸,目光清澈锐利,皮肤呈淡淡麦色,五官端正立体,样子和沐沉沙有六分像。
“你是沐将军的妹妹?”
“王……啊,主子好眼光,我哥叫沐沉沙,是王爷的贴身亲卫。”
差点叫错称呼,沐棉调皮地吐了一下舌头,又自来熟地自报家门。
“我们是北疆沐家的偏远旁支,从小没有爹娘,被太妃娘娘收养。
我哥二十二岁,要成家了。
我小一点儿,十九岁,也快要嫁人了。”
虞韵被沐棉推着坐到梳妆台前梳发,小嘴叭叭不停开始夸她。
“主子,您真漂亮,不用胭脂,不戴首饰,也是好看的病美人。
皮肤也特别好,就是他们说的风一吹就破,水灵灵的。”
“沐……沐棉!”
虞韵打断她不着边际夸人,这姑娘太能说了,她有些接不住。
“啊?主子,您有话就说,属下知无不言,绝对不骗您。”
沐棉给虞韵梳理好尼姑发髻,又拧来热帕子,伺候她洗漱。
“我自己来!”
“哦,那我给您泡漱口茶。”
“主子,虞先生已经出发来接您回家了,咱们得抓紧些。
还要给伤口上药,吃早膳,还有喝调理癸水的药,一样都不能落下的!”
落下了,王爷主子会扣她月钱的!
沐棉把一包月事带交给虞韵,“您先去换洗,漱口茶要凉一会儿。”
“你说谁?谁要来接我回家?”
虞韵被沐棉安排得明明白白,没有半点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