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双见到沐太妃也在,眼睛瞪得老大,怎么会这样?
不是说只有王爷下山,管虞家通敌叛国的案子吗?
不是说虞韵为了救家人,求燕亭君高抬贵手,愿意委身做外室吗?
“沐太妃娘娘,您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本宫去哪里,要提前向你请示吗?
赵无双啊,你跟着老七打仗时,听说有勇有谋是良将,怎么嫁人两年,变得如此蠢钝粗鄙?
虞家是百年清誉的太傅府,你祖父来都要先递帖子,你倒是厉害,上来就挥鞭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凤玄尘手下的将领个个目无法纪,天子脚下也敢上大臣家里喊打喊杀。”
赵无双被沐太妃说得无地自容,只能磕头请罪,“末将言行无状,给王爷抹黑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你怀着孩子呢,快起来吧!
什么错啊,罚啊,本宫不懂,一会儿你和虞家人上京兆府把事情说清楚吧!”
“是,末将遵命!”
赵无双知道她一时情急犯大错了。
王爷治军严明,从不姑息犯错之人,刚刚那一鞭没有甩上她的脸,已经是王爷法外开恩。
可他从不是个好说话的人。
这里开恩了,其他地方便会加倍奉还。
没一会儿,京兆府的人来了。
凤玄尘的王府亲卫军也来了。
领头的是虞韵那天在茅屋前见到的另一人,亲卫军统领沐沉沙。
“末将参见太妃娘娘!”
“小沉沙啊,下次跑快点儿。”
“末将遵命!”
“好啦,这里交给你了!
京兆府大人呢?”
京兆府尹王通连忙上前叩拜。
“下官京兆府尹王通拜见沐太妃娘娘。”
“免礼吧!这个案子你好好审,本宫闲来无事,也凑个热闹长长见识。”
王通擦擦额头冷汗,“下官遵旨。”
京都这种地方,掉下片瓦都能砸死个七品以上,能做京兆府尹的便是人精。
口角争斗的案子,原本和稀泥,互相退一步也就无事了。
王通没想到沐太妃会插一脚。
更没想到虞家不接受和解,道歉也没用,要斗到底。
公堂上,该到的人陆续到齐了。
“大人,这不是道歉的事。
今日若不是有七王爷和沐太妃娘娘先后出头,我女儿就要遭受不白之冤。
若是她性子懦弱一点,做前夫外室几个字,足以逼得她悬梁自尽。
这怎么是一句道歉能解决的?
大人若是觉得为难,草民便去告御状吧!”
虞潜跪地上挺直脊背,不卑不亢陈述事实。
王通连忙拱手讨饶。
“虞先生说得哪里话?
国有国法,本官一定秉公办理。”
砰——
他轻轻敲了一下惊堂木,生怕太重太响吓着一旁听审的沐太妃,随后看向堂下坐着的孕妇。
“赵氏,你既无具体的人证,也无具体的物证,为何污蔑虞韵要做你夫外室?”
赵无双扶着椅子站起来,她已经闯虞家见到王爷,懒得再搭理燕亭君的腌臜事。
“回大人,臣妇无凭无据,污蔑虞韵的罪名我认,请大人责罚。”
“既如此,沐太妃娘娘,您认为该如何?”
沐太妃靠在椅子里,有点嫌弃王通磨叽。
“大人是主审官,不该问我一介妇人。”
刚刚苏嬷嬷凑她耳边说,皇儿让她看热闹莫说话,后头有好戏。
要是再来把瓜子嗑就更好了。
“既如此,本官宣判:赵氏,你无凭无据污蔑虞韵,毁其清誉,事实俱在,且供认不讳。
按朝凤律法,毁人清誉,恶意造谣,情节较轻者,打二十板子以儆效尤。
另外,你纵恶奴上虞府滋事,打伤虞家众人,按律,主谋打二十板子,从犯打十板,并赔偿伤者医药钱。
念你身怀六甲,这顿四十板子先记着,等你诞下孩儿再行刑。
现在,本官判你当堂向苦主赔礼,澄清其受损名誉,赵氏你可服?”
赵无双跪地认罪,“服!”
“很好,既如此,来人!把闹事的人拖下去重打十板子。
摆香案,让赵氏向虞家女敬茶赔礼。
其他人都请起吧!”
虞韵扶着父亲站起来,看向赵无双,对她的表现颇感意外。
自从见到凤玄尘,她就像斗败的公鸡,不为自己作任何分辩。
前后反差太大了!
她喜欢凤玄尘,虞韵能看得出来,她今天来虞家找麻烦的目的,也是为了见凤玄尘。
为何不客客气气上门求见,非要打上门?
凤玄尘不愿见她吗?
赵无双挥开搀扶的人,自己站起来,毫不客气扫向虞韵,确切地说是盯死她的披风与靴子。
王爷不可能看上燕亭君休掉的女人,他看不上燕亭君,更不会多瞧一眼虞韵。
唯一的可能,披风与靴子是王爷送给沐太妃,太妃转而赏给了虞韵。
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