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谁会半夜没事,扮鬼去吓皇后,闹得宫里乌烟瘴气。
你吓人一次也就算了,偏偏隔两天去一次,半个月后被皇后抓个正着。
还搞得她跟我下跪,说什么也要把后位让给我,说自己没这个福份。
我是做皇后的料吗?”
“娘娘别生气,后来先帝不也惩罚了小主子吗?关在太后身边抄了一月经书呢!”
“那叫罚吗?那是怕太子找他麻烦,给他找了把保护伞。
太后娘娘疼我一辈子,还得给我生的逆子擦屁股,我不孝啊!”
“太后娘娘不会怪您的,她巴不得小主子天天陪她呢!您不也为皇后侍疾一月吗?”
“皇后那么好,逆子吓谁不好,偏偏吓最好说话的。”
苏嬷嬷不想接话了,皇后那是口蜜腹剑,若不是陛下护得紧,主子和小主子都活不下来。
小主子是极聪慧之人,不会无缘无故针对皇后,她和先帝都曾怀疑,小主子出事,幕后黑手是皇后。
可惜找不到证据,没人知道那天小主子经历了什么,连一起出宫的陛下也不清楚。
也因此陛下被先帝罚跪佛堂抄经书,直到小主子清醒。
从那以后,小主子便开始不学好,成了最令先帝头疼的皇子。
“还有啊,他竟然在太后娘娘的饭菜里放观音土,还说是佛祖的旨意。
这个混账啊!害得太后娘娘上吐下泻。”
苏嬷嬷想说观音土没毒,可她的主子不懂其中厉害,还是不明白的好。
“先帝罚小主子练功,每天要出一碗汗,也算小惩大诫了!”
“那给先帝被窝放毒蛇呢?幸好咬伤的是起居太监,这要是伤着先帝,那叫弑君杀父!”
唉!苏嬷嬷不能解释啊,先帝最后在贴身服侍的太监里,查出了吃里扒外的东西。
要不是小主子“误打误撞”,先帝就危矣!
“娘娘,小主子都得到教训了,为这个,先帝不把他拎去国子监读书了吗?”
“读书,他那叫读书?
上课看美人图,看不够,还画上了!
下课更是见人就骂,骂不够还打,把朝廷大臣得罪个遍。
害先帝被言官指着鼻子骂他教子无方。”
虞韵用力搅着碗里的米汤。
这是她能听的吗?
凤玄尘会不会杀她灭口啊?
对比起来,他骂太子这事儿真不算什么,都敢给先帝放蛇了,胆真大!
凤玄尘敲敲茶几,用水在上头写了几个字。
【别信,不是美人图。】
“哦,我不信。”
【是丑女图,贵女丑陋。】
“哦,知道了。”
凤玄尘觉得她回答得很敷衍,还想解释。
母妃又放大料了。
“你说说,他自己不学好也就罢了,还带坏策儿,十一岁跑去南风馆,一待就是五年。
最后陛下把他拎回来,我才知道南风馆不是作诗的地方,是男妓楼。
我当时的心啊,碎成八块儿了!”
“要不是有这一出,我怎么会怀疑他喜欢策儿,整天赖在策儿床上,穿他裤子,还尿床,十几岁的人了……”
苏嬷嬷连忙替火气上头的主子补救,王爷和未来王妃都听着呢!
可不敢乱说啊,要坏事的。
“娘娘,我记得尿床是五岁的事。”
“是五岁吗?”
苏嬷嬷回答斩钉截铁:“是!”
“那时候陛下刚来咱们宫里不久,不太喜欢和人亲近。
小主子那是故意气陛下,想引起陛下的注意,和他做玩伴。
最后被您打了一顿。”
“对对对,他不学好,干坏事冤枉人。”
虞韵听不下去了吗
这都是一个人干出来的?
劣迹斑斑呐!
凤玄尘也慌了,母妃看事情浮于表面,她说的不是真相。
他不喜欢男人,去南风馆是为了见幕后老板空梦,那是个极厉害的人物,帮他们渡过了不少危机。
至于尿床………他认,确实故意尿湿了四哥的床,被母妃揍了一顿。
还不许人上药,最后是四哥帮他上药的,从那以后他们的感情越来越好。
什么他喜欢四哥?
母妃的脑子怎么就没苏嬷嬷一半灵光呢?
咯吱!
指节发出清脆响声。
“王爷,米汤温温的,您尝尝看。”
虞韵自己尝了一下温度,随后送到凤玄尘嘴边,像给孩子喂饭,没注意自己失礼。
她太慌了!
凤玄尘尿床……喜欢男人……
她都听到了什么?!
太妃娘娘虎死了!
这哪是回忆美好过往,完全是扒王爷的黑历史啊!
再聊下去,她都不想还俗了。
更别说当事人,会生无可恋吧?
凤玄尘张开口,含住瓷勺边沿,缓缓吮吸里头的米汤。
好喝~
很甜,特别甜!
像糖水~
“温度适宜吗?”
见他喝得慢,虞韵试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