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拔出发簪,对着燕亭君的心口扎下去,只差一点,她就送他下地狱了。
无耻的人,下作起来毫无底线!
他怎么敢?
一边谋害她全家,一边还逼她委身做外室?
“虞韵,你会后悔的!
哼!等着先给你兄长收尸吧!”
燕亭君带伤离开。
虞韵不敢耽搁,连夜上山求凤玄尘,却撞见一个小尼姑被人送下山。
凤玄尘不在茅屋里,她等得昏睡过去,醒来天已大亮。
苦等不回的人,正拨弄佛珠做早课。
虞韵没有等他完成早课,急急忙忙将虞家的遭遇说了一遍,再说明来意。
“王爷,虞家遭此横祸,与先帝留下密旨有关,虞韵斗胆猜测,这道密旨是关于您的。
事关皇位,若是不妥善解决,到时不止是虞家,连您也可能因此与皇上离心。
求您陪我一起去解决这场危机,好不好?”
凤玄尘转动手中佛珠,昨日捏断后,虞韵将珠子重新穿好,放在了茶几上。
向他开口就这么难吗?
前夜他用了迷香,她中招被他抱着睡了一夜,没机会开口求助,情有可原。
昨天呢?
他给她机会替自己求,她却左右权衡利弊,还是替母妃求了。
怕和他扯上关系,但凡有一丝侥幸都想离得远远的,被逼到绝境也不愿抓住他生出来的手。
昨夜他看着她用发簪行凶,想跟燕亭君同归于尽,求到他的茅屋时,浑身冷得打哆嗦。
他把人迷晕,暖了半夜才化解她体内的寒症,抚平她的恐惧不安。
凤玄尘垂眸盯着她灰色外袍上干透的血渍,看了半夜,越看越刺眼。
人没杀成,倒是把自己搞得一身腥!
熬了两天,总算舍得开口求他了!!!
不过……得逼她把迈出来的这一步踩实了,进了门别想着再退回去。
“我不过问红尘事,宁音师傅,你的衣袍脏了,换掉吧!”
一套干净的道袍放到虞韵腿边,凤玄尘起身往外走。
“王爷!”
砰——滋滋——
虞韵慌乱中打翻了火塘上的茶壶,热水泼灭塘火,激起半人高的烟灰。
凤玄尘僵立在浓厚的烟尘里,被一双纤弱的手臂紧紧抱住,再也迈不动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