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渡还没开口,顾宴山先忍不住了,他很不客气地直接说道:“齐家的家教就是如此吗?永宁侯世子夫人不是供人取乐的玩意儿。齐小姐,还请你自重。”
顾宴山这话说得伤人又难听,齐小姐的脸当场就红透了,一双眼睛含着泪花,哀怨地对顾宴山送着盈盈秋波,嘴唇微张,似乎是在控诉他的无情。
周渡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搞了半天是她想多了,这个齐小姐心里喜欢顾宴山,想引起他的注意。
或者说,想通过打压她这个正室夫人,来展示自己的魅力。
唉,女人何苦为难女人,顾宴山这样的人,居然还是个香饽饽吗?
眼见着越来越多的人将注意力放在他们这边,周渡只能开口解围:“齐小姐,我夫君是个粗枝大叶的武人,说话不怎么动听,若有冒犯,还请见谅。”
“至于什么才貌双绝,实在是受之有愧。”
周渡离开座位,向高台上的三位行了个跪拜礼,说道:“今天下太平,时值佳节,君臣同乐,臣女不才,愿献字一副。”
皇帝点点头:“准了。”
宫人们赶紧为周渡取来纸笔,周渡提笔蘸墨,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四个大字一气呵成——河清海晏。
“好,好!好一个河清海晏!”周渡的字矫若惊龙、铁画银钩、气势磅礴,有大家之风,竟不像出自女子之手,皇帝一看便心喜起来。
“来人啊,把这幅字装裱起来,放进朕的库房之中。”皇帝挥挥手,又赏赐了周渡一大堆东西。
周渡没想到皇帝竟然这么喜欢自己的字,有些意外,不过还是赶紧叩头谢恩。
老太后哈哈笑道:“皇帝手快,哀家也想要这幅字呢,就是没有皇帝嘴快,唉……”
周渡意会,赶紧道:“多谢皇上、太后娘娘厚爱,太后娘娘喜欢什么字,吩咐一声,臣妇再写就是。”
老太后问道:“哀家听闻,你曾和玉清道长一同修行过一段时间?”
玉清道长的名字在京城都是十分响亮的,周渡明显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目光又灼热了许多,简直是让人如芒在背。
“是,玉清道长对道法的认识鞭辟入里,臣妇愚钝,却也略得玉清道长的一两分感悟。”
老太后慈祥地笑了笑,脸上的皱纹都带着满意:“你也太谦虚了些,那你就把这一两分感悟写成册送进宫来吧,哀家也想与你说说话。”
周渡恭敬道:“臣妇遵命。”
老太后赏识亲近她,是给她体面,让她进宫,无疑是给了她搭上宫里关系的机会,没想到她直到现在都还能沾上玉清道长的光。
齐小姐没想到她不仅没能羞辱到周渡,反而让周渡出了一个大风头。
一转头,顾宴山的眼珠子恨不得要黏到周渡身上去了,她刚才跳舞他都没有多看一眼,一瞬间气得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
周渡回到座位上,宴会继续,众人不再关注这边,她终于松口气能好好歇一会儿了。
“累了吧?”顾宴山的声音柔得差点能够滴出水来,腻的周渡缩了缩脖子。
他递过来一杯热茶:“刚才跟宫女要的,喝点暖暖身子。”
周渡:“多谢。”
周渡喝了茶,见顾宴山的目光还落在她脸上,不自在地说道:“世子,你不看舞姬跳舞,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
顾宴山摇摇头:“宫里每年都是这些节目,有什么好看的?倒是你,一个女子,怎么看舞姬跳舞那么入迷?”
周渡不解地看着他:“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宫里的乐师和舞姬都是一等一的,谁能不爱看?”
“你就不能多看看我吗?”顾宴山嘟哝了一句。
“什么?”周渡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顾宴山被鬼上身了,突然变得这么骚。
“我说,你就不能多看看我吗?我今晚也是用心装扮了的,可你都没夸一句。”顾宴山有些幽怨地抱怨道。
周渡假笑道:“世子玉树临风之姿,不必我多夸赞。”
宫宴结束后,周渡和顾宴山回到侯府,又和永宁侯吃了一顿饺子。
守完岁,周渡就准备去睡了,顾宴山却突然拉住了周渡的衣袖。
“世子,有一件事想与你商量很久了。”周渡心里一颤决定先发制人。
顾宴山眨了眨眼,脸竟慢慢红了起来,不知道是被火熏烤的还是因为其他。
“你……你说。”
周渡微微笑道:“侯府子嗣稀薄,爹嘴上不说,我看着也着急,青姨娘身子尚需要休养,余姨娘近来身子不适,也不能伺候你,所以……”
顾宴山听着听着呼吸还急促起来。
周渡顿了顿,接着道:“所以,我已经给你物色了几个不错的良家女子,你点个头,我便派人前去说亲了。”
“你说什么?你要给我纳妾?还是好几个?”顾宴山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他站起来俯视着周渡,高大的身形压迫感十足。
周渡后退了两步,离开他的包围圈:“是,这是我该做的,世子放心,这次不让你借钱纳妾了。”
顾宴山气笑了:“这是钱不钱的事情吗?我是缺那些银子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