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渡的心中的思量转了几转,已经有了主意。
宋余木着一张脸,真到了大难临头的时候,她反而不哭也不闹了:“为什么他们总是不肯放过我呢?”
“夫人,你知道吗?我娘临走之前把我叫到床边,对我说,小余,你要好好活下去,不管是去讨好谁,都不要紧,只要长大了能嫁个好人家,让她知道我过得还不错,就好了。”
“其实我娘知道宋府的人会要她的命,可为了我有个好前途,她还是带着我来认亲了,临死了,她也不想让我报仇,只要我过得好。”
周渡表情动容:“你既然明白,就不要辜负了你娘的一片心意,这件事我已经有了主意,你先回去吧。”
宋余走后,周渡就坐在正堂等顾宴山,顺便还能兼顾隔壁屋宋青青的状况。
她在来的路上就派人去请顾宴山回来了,宋青青出事,他必定心急如焚,估摸着也快到了。
“青青怎么样了?”顾宴山一进门就看见了稳如泰山的周渡。
她面无急色,还能淡定自若地喝茶,让顾宴山心里很不舒服,觉得她实在是太过冷漠了。
不过,这是不是代表青青没什么大事?
周渡简明扼要地说道:“青姨娘喝了药还在昏睡,孩子保不住了,府医已经喂她喝下了堕胎药。”
晴天霹雳,顾宴山被周渡的话打击得差点站不住脚。
他咬牙切齿地上前几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周渡蹙眉,不适地往后仰了仰身子,莲青莲红默契地站到周渡面前,把两人的距离隔开。
她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顾宴山气得跳脚,却又不能对周渡做什么:“府里的人来禀报,说是宋余推了青青?是有这回事吧?那个贱人呢?给我把她带过来!”
周渡心中微凉,也忍不住眼带嘲讽,这还没盖棺定论呢,他就迫不及待地想找个出气筒,一口一个贱人,完全忘了他和宋余前几天还甜蜜恩爱。
当真是薄情寡义。
周渡:“余姨娘那里我已经问过了,就让她先回去了。如今等着府医检查那流下来的孩子,以及青姨娘醒来后我也需要问话。”
顾宴山终于忍不住了,指着周渡的鼻子骂了起来:“我就知道,是不是你包庇宋余?你跟她关系那么好,她今天推青青,是不是有你的授意?不然她哪儿来的那么大的胆子!”
“周渡,你一直嫉妒青青,平日里却总是装出一副大度贤惠的模样,就是等着这一天吧,你真是好狠的心,好毒的计,所有人都被你耍得团团转!”
莲红脾气爆,顾宴山的话说得难听,她立马就忍不住怼了回去:“世子爷,京兆尹判案都还要证据呢,你这样无凭无据地给我家主子扣了这么大几顶帽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包青天在世呢。”
“我家主子嫉妒青姨娘?青姨娘从头到脚有什么地方能被我家主子嫉妒?样貌、家世、地位、财富,她连给我家主子提鞋都不配!”
“哦,您不会是在说青姨娘有您的宠爱,所以我家主子嫉妒得不行吧?世子,不是我贬低你,只是你的论相貌、论武功、论本事、论专情都比不上闻……”
“莲红!越发胡言乱语了,怎么跟世子说话呢?还不快跪下!”莲青立马截停了莲红的话头,拉着她跪下请罪。
莲红也意识到自己一口气说得太畅快了,差点就把周渡的秘密秃噜出来了。
都怪顾宴山这个蛮横无理的家伙!
“世子恕罪,主子恕罪,奴婢一时嘴快,下次不敢了。”
顾宴山却没心思和她计较那么多。
莲红前面的话确实让他越听越气,怒火中烧,差点就要忍不住动手替周渡教训这个丫鬟了。
可后面的话他是越听越不对劲。
什么叫他论相貌、论武功、论本事、论专情都比不过文、温……还是闻什么的男人?
为什么莲红要拿他和别人比,为什么莲青要那么慌张地截住莲红的话头?
顾宴山不是个敏感的人,可天底下所有的男人对这方面好像都有特殊的感应,他猜想,莲红说的那个男人一定和周渡有某种联系。
“周渡,莲红说的人是谁?”
顾宴山心中隐隐生出了不好的预感,他甚至根本不想听到周渡的回答。
周渡提醒道:“世子,青姨娘还没醒呢,处理正事要紧。”
“莲红说得对,世子怀疑我可以,只是要拿出证据,你我毕竟是名义上的夫妻,若是你不分青红皂白,败坏了我的名声,我也不能一直容忍你的鲁莽。”
名义上的夫妻?
经过刚才那一遭,顾宴山觉得这个词十分刺耳,可明明这个说法是他先提出来的。
顾宴山不说话了,冷着脸坐在一旁等待府医出来。
府医出来后,周渡就问道:“青姨娘怎么样了?”
府医:“回禀世子夫人,青姨娘已经成功将胎儿排出来了,好生将养,不会影响她日后生育的。”
顾宴山心情沉痛,听见府医这样说,还是放下了一半的心,人没事就好。
周渡接着问道:“那胎儿你检查过了吗?怎么样?”
府医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