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面子,我也不会让你为难,希望你以后识大体一些,不要再做让两家都丢脸的事情。”
顾宴山也是奇怪,他厌恶占了他正妻之位的周渡,可是周渡此时明确表示对他不感兴趣时,他心里却又不是很舒服。
顾宴山:“你为何不愿嫁给我?你今年已经十七,贤名在外连我都有所耳闻,又迟迟不许人家,不就是想待价而沽,嫁入高门吗?我的家世人品难道还委屈了你?”
不得不说,顾宴山这番话成功吸引了周渡的注意,她从来没见过像顾宴山这样“自信”的男人。
周渡:“世子征战在外,想必对城墙很熟悉吧。”
顾宴山不明白周渡为什么突然转移了话题,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
周渡:“那敢问世子见过最厚的城墙是在哪里呢?”
顾宴山思索了一会儿:“嗯……我见过的城墙中,应属幸城城墙最高最厚,其号六丈二尺有余,其宽足有两丈。”
周渡笑道:“是吗,听起来也不过如此,想来还没世子的脸皮厚呢。”
不谦虚地说,她要是想,进宫做娘娘都使得,一个永宁侯世子就把自己当回事了,可笑。
“周渡!你!”顾宴山反应过来了,周渡这是在骂他呢。
“谁家妇人像你这般牙尖嘴利!”
周渡打了个哈欠,准备上床睡觉:“世子这不就见到了?”
“哼,我去书房睡!”
他还记得给青青的承诺,不仅新婚之夜不会跟周渡一起过夜,以后也不会跟她圆房,既然她非要嫁过来,那就守一辈子活寡吧。
周渡摇了摇头,拿起了桌上的喜称:“看来我刚才说的话,世子一点没记住。”
顾宴山感觉到了一阵莫名的危险,后脑勺发凉,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什么话?”
“不要做让两家丢脸的事。”
“世子,新婚之夜,你不在新房里老实待着,却要去书房,传出去我会很没面子的。”
周渡举起喜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打在了顾宴山的后脑勺上。
“你……”顾宴山瞪圆了眼睛,失去意识,“嘭”地倒在了软榻上。
这一招还是闻昭教她用来防身的,没想到用在这里了。
周渡伸了个懒腰:“真费劲,还不如别醒呢,你说是吧,世子?”
周渡这一觉睡得很好,被莲青唤醒时已经没有困意了。
“去把世子叫醒,一会儿还得跟我一起去给长辈们请安,不能耽误了时辰。”
周渡昨天下手并不狠,顾宴山后半夜应该只是单纯地睡着了。
“是。”
“嘶……”顾宴山感觉自己不仅脑子疼,后脑勺也疼,还腰酸背痛,浑身上下就没有舒坦的地方。
“你是谁?”顾宴山看见眼前陌生的丫鬟,质问道。
“回世子,奴婢是世子夫人的陪嫁丫鬟,名叫莲青。”
顾宴山蹙眉道:“莲青?哪个莲青?”
“莲花的莲,青翠的青。”
顾宴山:“你的名字冲撞了本世子的表妹,本世子给你改个名字吧。”
莲青低眉顺眼,不疾不徐地答道:“回世子,奴婢的名字是世子夫人赐的,要改也是世子夫人来改才合适。”
提起周渡,顾宴山终于想起了昨晚的“棍棒之仇”:“周氏,你居然敢动手打我?夫为妻纲,你却如此刁蛮残暴,你的妇德都学到哪里去了?”
周渡正在涂口脂,闻言,她扭头抿唇一笑:“夫君,你只知夫为妻纲,却不知父为子纲吗?我那样做也是遵从父亲的教诲,免得你惹是生非,让他老人家再为你费心费力。”
她明明在笑,可那双丹凤眼却凌厉带刃,仿若一尊怒目观音。
周渡微微昂首,让侍女为她戴上檀木雕叶耳坠,嘴上轻飘飘地继续说道:“而且我也是为夫君着想,你若再做荒唐事,父亲打你,我又拦不住。夫君,伤在你身,痛在我心啊。”
顾宴山被她怼得脸红:“伶牙俐齿,巧言令色!”
什么痛在她心,她真要是在意他,昨晚就不会那么干脆利落地把他打晕,没轻没重的,这个恶毒女人就是想守寡吧!
顾宴山想起刚才没说完的事:“我要给一个婢女改名,还需要你同意?”
周渡挑了挑眉,冷声道:“顾宴山,你这样对我说话,我很不喜欢。我是嫁给你,又不是卖给你,我的婢女叫什么名字自然是由我来决定,你有什么资格指指点点?”
“叫你一声夫君,是是为了遵从圣旨,也是为了维护我们两家的颜面,你别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好吗?”
她嫁进来又不是来受气的,谁允许顾宴山这么跟她说话?
顾宴山呆住了,从来没有哪个女人……不,从来没有哪个人敢这么不客气地跟他说话。
顾宴山气得手抖:“你……你殴打夫君,现在又对我言语辱骂,毫无恭敬,这就是你周家的教养吗?什么世家贵女,什么贤名远扬,天底下没有比你更放肆的女子了!”
周渡冷笑,抬手就将手中的汝窑青花瓷杯摔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镇住了场面:“我昨晚跟你说得很清楚,你我姻缘确非我们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