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侯文定如何能够挡住这诱惑?特别是之前的三等军备贩卖,他可是谋取大利。
但此时此刻,他却是有所犹豫,毕竟此次要贩卖的,可是二等军备。虽不是一等,但也至关重要。
眼下无战事也就罢了,可一旦有战事的话,他的这点事,只怕瞬间就会被捅出去,根本藏不住。
所以他需要后路,一条能全身而退的后路。售卖二等军备,任平生都敢做这样的事,那后路?
他抬头看着任平生,没有说话。但眼中的意思,却是不言而喻。这件事可不是小事,不是说说而已。
“我记得,尚书大人手底下,不是有几个刚刚入职数月的侍郎吗?他们本身,就并无功名在身。”
“只是兵部记录在册,而且是经过将军府举荐。若真出了什么问题,也应该是将军府的问题,不是吗?”
“侯爷是说?”侯文定眼眸一亮:“那些人,不都是侯爷安排进来的吗?若真出事的话,将军府?”
“若真出事,一切自有将军府出面承担。而尚书大人,自可稳坐收渔翁之利,何须什么后路?”
“有侯爷此言,下官就心安了。”侯文定笑着举杯:“多谢侯爷成全,侯爷之恩,下官没齿难忘。”
次日清晨,百官入宫,任平生则坐着侯文定的马车一同入宫。东延使者呼延尚琥,一大早便入了王宫。
还是跟之前一样,二皇子执掌朝堂朝政。文武百官则以任尽忠和安道年为首,率领文武百官站在两侧。
朝政刚刚开始,呼延尚琥就直接开始发难:“这就是大昊的待客之道吗?有问题不解决问题,反而一再推脱。”
他直接走到朝堂之上,怒视二皇子,冷然开口道:“你大昊今天若是不给我们一个交代的话,那就不用谈了!”
“我东延,也不是死缠烂打之人。大昊若是再这般糊弄我等,那我们,今日就折返东延,不受你这窝囊气。”
“哦?不知道使者想要什么样的交代啊?”就在这满朝文武怒视呼延尚琥的时候,一个淡淡的声音从殿外传了过来!
“是忠勇侯,他竟然回来了?”“好啊,忠勇侯归来,依稀还记得他当年朝堂辩驳的风采。”
“今日就看忠勇侯如何舌战东延使者,必然是一出精彩的好戏。”“只是这忠勇侯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们竟然丝毫不知?”
眼看任平生大步走进来,所有百官都是低声议论了起来。唯独两人,一直都很平静,一个是任尽忠,一个是安道年。
任尽忠平静,那是因为他早就知道任平生的归来。而安道年之所以如此平静,皆因他多年朝堂处变不惊的能力。
他微微抬眼,朝任尽忠的方向看了一眼:“你的孙儿,回京都之后,竟然不曾回将军府?”
任尽忠平静道:“将军府上下,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安相不就一直盯着将军府吗?他的选择是聪明的。”
安道年淡淡道:“是吗?确如大将军所说这般吗?有没有可能是。忠勇侯不敢,或者不想回将军府呢?”
“你就是忠勇侯任平生?”当任平生走进大殿的时候,呼延尚琥朝任平生看了过来:“就是你害的我东延?”
“我害你东延?”任平生转头,朝呼延尚琥看了过去:“东延铁骑无能,这是要把责任强行加在本侯身上了?”
“若有朝一日,你东延国主死了,是不是也要说是因为本侯?你东延若是灭国,是不是也要说因为本侯?”
“你以为本侯是你东延的国主吗?什么事情,什么责任都要本侯来替你东延承担?你东延,是缺个父亲?”
“任平生,你大胆。”一声怒喝响起,呼延尚琥怒视任平生:“若非你把对付我东延铁骑之法告知那蛮戎的话。”
“我东延铁骑如何会?”呼延尚琥怒视任平生,任平生淡淡道:“哦?是吗?你东延大败了?”
他顿时笑了起来:“倒是要多谢使者,真是给我们大昊送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我很高兴。”
呼延尚琥怒视任平生,怒喝道:“任平生,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勾结蛮戎对付我东延,你?”
任平生直接就打断了他的话语:“素问东延大将军久经沙场,征战无数,可谓是东延军神。”
他神色淡然:“经过几次战败之后,难道他连战败的原因都没有找到吗?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东延也应该开始制造马蹄铁了吧?”
“不仅如此,那些绊马钉之类,应该都已经学会了?”任平生看着呼延尚琥:“既如此,你还来我大昊干什么?”
“那蛮戎大将泰山,跟我一战之后,连败数场。从而懂得了如何制造绊马钉,打造马蹄铁和绊马绳。”
“蛮戎利用这绊马钉,马蹄铁和绊马绳,连败你东延数战。既如此,那与我何干?与我大昊何干?”
“你如今入我大昊,却说是我勾结蛮戎?那你东延如今也习得此法,难不成他人也要告我,我跟你东延勾结吗?”
“你,你是在强词夺理。”呼延尚琥愤怒的满脸涨红:“若非你的话,那蛮戎如何能习得此法?”
他死死的盯着任平生:“若非你的话,我东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