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人人都是演戏的高手。
可说起合同……
陆鹿眉头一皱，心中那点异样感就又冒了出来。
她不由得转头看向莫林，就看到身侧的男人也皱着那双锋锐的剑眉。
果然感觉到不对的并不只是她一个人。
毕竟大家都是调查过器官丢失案的人，而在那几个令人印象极其深刻的案件中，高利贷和合同也同样存在感不浅。
就是不知道这两件事，到底有没有什么联系了。
陆鹿抿了抿唇，而另一边的莫林接着询问道：“当初对我下手，是谁安排的？”
莫林眼里闪着寒冰，面无表情的脸让男人摸不透一点心理变化，只能放弃挣扎的继续倒豆子。
“是，就是他安排的。”
说完这话，这男人又好似突然想起什么，不迭的摇头告饶：“一开始他们就说是个关键人物，让我们注意着点别出了问题，我们也不知道您是警察，要是知道的话我们一定不会动手的，您……”
“怎么？不是警察的就活该被你们绑了？”莫林看笔录的身子一顿，抬头冷冷的瞥他一眼。
而坐在对面的男人如坠冰窖，又慌忙改口：“不是不是，谁都
不能绑，不能绑。”
莫林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那男人简直欲哭无泪：“那个，能交代的我都交代了，我本来是打算做完这一笔就金盆洗手不干了的，我以后是真的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你们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莫林和陆鹿原本都已经站起了身，听到这话脚步又不由得一顿。
陆鹿挑了挑眉扭过头去，神色说不出的讥讽：“给不给你机会，那是受害人和法官说了算的。至于你……”
陆鹿嗤笑：“什么洗心革面，我看你是绑了个棘手的警察吓到了，所以才要赶紧跑路的吧？说的这么理直气壮，还真像是回头是岸了一样。”
莫林没想到她说得这么直白，微微一愣，低头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唇角。
陆鹿压根就没看到这男人那微不可查的神色变化，就在她还要再说什么的时候，莫林看着审讯椅上男人瞬间如调色盘变化的心虚害怕的脸，低咳了两声。
“行了，走吧。他这儿问不出什么了，我们去咖啡店。”
在案件的调查中，咖啡厅出现的频率可是一点不低，陆鹿也早就想看看这个被众多凶手当做据点的地方
长成了什么模样。
两人一并上了车，莫林转过方向盘，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旁边盯着导航出神的陆鹿，就若无其事的询问道：“在想什么？”
要是私人时间，陆鹿是肯定不会回答这种没意义的问题的。
不过在工作中，陆鹿就没有在意这像是闲聊开头一般的问句，直接将话题拽回了重点：“你说这事儿和那老板有没有关系？”
陆鹿抬手，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自己光滑小巧的下巴：“听你们的说法，我总觉得他怪怪的。”
“不好说。”莫林摇了摇头：“没有证据，先不急着下定论。我们去查查那一号包间到底有什么名堂。”
“好吧。”陆鹿耸了耸肩：“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他肯定不对劲。”
莫林并没有对陆鹿的直觉推断法表示不满，只稍稍低了低眼，遮掩住了那眼底的笑意。
本以为撬开了那人的嘴，接下来的事会轻松很多。可陆鹿万万没想到，这咖啡店竟然也不简单。
头大的看着面前的一堆文件夹，陆鹿惊愕的翻了两页：“这些都是登记会员？”
老板笑了笑，语气似乎有些骄傲的味道：“对，我们这儿
的客人不少，而且味道以及服务一向不错，所以很多老客户都办了会员。”
“一号包间基本上是老会员专享，平时也很少空闲，基本上都会被提前预定。甚至还有老客户一包就是一个月两个月，所以登记册也就厚了点。”
“这可不是我的强项，你们去查吧。”陆鹿直接将登记册推到了莫林眼前，抬手捏了捏太阳穴，直接转身开始看起咖啡厅的其他位置。
摸排调查本来就和她一个法医没啥关系，她又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还是别上去添乱的好。
“多找几个人，逐个摸排。”莫林点了点头，将文件分为几份派给后面的警员。
而一旁的老板却是眼神闪了闪，接着就露出疑惑又茫然的眼神来：“警官，为什么要查这个包间？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会不会影响营业？”
不管怎么说，这老板都是一副担忧自己生意的模样，看不出什么异常。
“还不确定。”莫林向来不愿向无关人透露案情，冷硬着脸色敷衍：“我们负责调查的警员都是便衣，不会影响你的生意。不过要是真有什么事，藏也藏不住。”
这话可就带着警告的
味道了。
“说的是说的是。”老板一愣，转而陪着笑附和，可偏偏这老板怎么看，表面上都是一副和和气气的模样，没有任何异样。
或许是陆鹿的话在莫林心里下了根，他破天荒的多看了这老板几眼。
就在莫林还在猜测这男人的身份时，陆鹿的声音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