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陆鹿,就是莫林的神色都不由得有一瞬间的僵硬。
那对老夫妇的挣扎和痛苦,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这会儿受害人的家属眼眶通红,可加害者却大摇大摆的走出了门——
就算心知是证据不足自己无能为力,陆鹿也不由得感受到了巨大的愧疚。
更别提那对老夫妇还走到了跟前,小心翼翼的对陆鹿询问:“姑娘,咱们恒子的案子……”
陆鹿抿了抿唇,人租户低下了头:“咱们能再等等吗?实在是没有相关证据,我们做警察的也不能直接抓人。”
说着,陆鹿伸出手去,拍了拍老妇人的肩膀:“阿姨你放心,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人犯罪分子的。”
那对老年夫妇并没有为难陆鹿的意思,只是红着眼眶握住了陆鹿的手,视线却越过她的肩膀,投向了警局透明的大门。
“就是刚才那个出去了的?”
没有切实的证据,就算陆鹿的猜测已经形成了逻辑闭环,也只能在这老人面前摇头否认:“我们没有证据,是没办法确认嫌疑的。阿姨……”
老人只管摇头:“为什么没有证据啊?他为什么会来啊?”
陆鹿抿了抿唇
,只觉得心下不是滋味:“我们用身份问题提审的他,但是命案,确实没有证据。我们只能等证据到位才能开始走相关流程。”
陆鹿看着这饱经风霜的老人,忍不住叹了口气。
那老妇人却是皱紧了眉头:“怎么能不承认呢?明明就是他,就是他啊!我得去讨个说法……老头子啊。”
老妇人看向身后的丈夫,那苍老的男人竟也点了点头。
陆鹿就赶忙开口劝阻:“阿姨,你们这样过去是没结果的,卢伟文不会承认,你们平白受气还得不到解释,不如等我们这边……”
陆鹿话还没说完,就看那老妇人摇了摇头:“姑娘,你们好心,阿姨都是知道的。但是阿姨什么都做不了,恒子命都没了,阿姨帮都帮不上。”
说着,这老人握住了陆鹿的手,那双枯树一般粗糙的手掌包裹着陆鹿的手背:“你也别劝了,阿姨就是想给恒子做点事。毕竟我们孩子的命啊。”
说到这儿,这老妇人的眼眶里就又盈满了泪水。
她情绪明显有些激动,毕竟涉及到孩子的生命,陆鹿也不敢再劝,只能无力的退开两步,看着两位老人互相搀扶着
走出了警局。
不过结果确实像陆鹿猜测的一般,等跟着卢伟文的警员回来汇报,距离老夫妇离开,时间都已经过去了一天还多。
回来的警员像是十分急切,连敲门的声音都透着两份急迫。
不等莫林开口询问,这年轻警员就急匆匆的伸手指向大门:“周恒,周恒的父母出事了!”
“怎么回事?!”一对来自农村的老年夫妇,要对上老奸巨猾的卢伟文,怎么想都无异于是以卵击石。
自从昨天老夫妇离开,陆鹿几乎是一整晚都提心吊胆,这会儿好不容易听到消息,她差不多都是从椅子上弹起来的。
不过这会儿也没人顾得上去在意陆鹿的姿势,年轻警员好不容易喘匀了气儿,语气里满是担忧:“昨天周恒的父母直接找到了实验室,堵在门口跟那个卢伟文要说法。”
说起这个,年轻警员也是十足的无奈。
“那个卢伟文哪儿是讲道理的啊?当时就跟底下的保安说什么,说们这是保密内容,不能被闲杂人等闯进来。”
陆鹿皱紧了眉头。
这个卢伟文可怕的地方就在于此,他说的每一句话单独听起来都没有什么问题,
不过是合在一起,就是损人利己的典范,
“他说这话是想干什么?拦住他们?”
陆鹿神色有些疑惑。
年轻警员也是起了火气:“要是单纯拦着我也就不用这么生气了!那个卢伟文说要维护实验室的名誉,说必要的时候可以暴力驱逐!”
“我呸!”估计这小伙也是这辈子头一次在莫林面前说脏话,不过他正在气头上,显然顾不上这点礼貌问题。
“当他自己是谁啊?!国家大事都不敢随便说什么暴力驱逐呢,他一个搞科研的,就敢指使几个保安去打人?!”
这话任谁听来就觉得离谱,陆鹿咬紧了牙关,只觉得心底火气翻涌:“保安动手了?”
那年轻警员点了点头:“周恒的父母本来失去了孩子,就已经很不理智了。再碰上保安有了卢伟文的免死金牌,两边一对上就已经起火气了。”
说着,年轻的警员叹了口气:“老两口哪儿是几个年轻保安的对手,一开始还能靠着火气硬撑,到了后边就是单方面殴打。”
陆鹿长长的呼出口气:“昨天的事儿?”
看那年轻警员点头,陆鹿就皱紧了眉头:“你昨天怎么不回
来汇报?按理说我们是要保护受害人家属的,如果老两口出了什么事……”
听了这话,那年轻警员反倒是叹了口气:“我昨天晚上先跟着周恒的父母看了看。”
“昨天晚上老两口回了旅店,但是情绪明显不对。按理说他们早上应该会来警局,今天……”
警员的话还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