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的日子可比不上现在的命。”莫林语气沉冷的说完这句,就后退了两步借力,紧接着,这男人迈开长腿,肌肉紧绷的砸上了那扇防盗门——
这防盗门的材料比较老旧,对暴力破坏的防范能力并不算太强,对上的又是身经百战的刑警队长。
不过两脚下去,那扇防盗门就被踹开。
旁边有住户探头,语气凶狠:“你们干什么的!这怎么上来就踹别人家的门?”
这大爷显然也没见过这阵仗,视线在踹开了防盗门的莫林身上一转,那语气再听就有些色厉内荏的味道:“我可报警了啊!”
陆鹿无奈的掏出了证件:“我们就是警察,办案。”
“那,那你们继续。”
那大爷一愣,下一秒,那扇防盗门也在陆鹿和莫林的眼前阖上了。
陆鹿无奈的叹了口气。
原先封闭的环境被打破,房间里的血腥儿就骤然涌了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陆鹿首先戴好口寨,就迈开了步子。
里头有水声隐隐约约的响起,随着两人的接近逐渐清晰了起来。
“咯吱”一声,陆鹿推开了浴室的门。
水声就猛然响在了两人耳边,而那个实习生躺在浴缸里,一袭红裙
在水中起起伏伏。
浴缸里的水已经被染成了淡淡的红色,陆鹿抿了抿唇,小心翼翼避开地上的水渍,往尸体跟前走了两步。
“死者女性。”陆鹿皱眉:“死亡时间应该在一个小时之内,尸体才刚刚出现浮肿的趋势。”
“年龄20岁左右,应该就是住在这儿的实习生。致命伤口仍旧是刀伤,但是脸上——”
陆鹿语气一顿,神色里不由得多出了两分疑惑:“她脸上没有被割掉器官。”
说完这话,陆鹿嫌弃那女人已经被谁打湿的长发,神色之间满是疑虑:“她脸上的伤口很不对劲。”
“怎么说?”为了不破坏现场,莫林并没有进入浴室。
“死者脸上有很多交错的伤口,几乎将死者的整个面部都破坏干净了,具体身份还要查验一下基因才好完全确定。”
“好。”在尸检上,莫林自然不会对陆鹿提出什么异议。这男人毫不迟疑的点头应声,接着又开口询问:“凶手破坏尸体面部,你觉得他是因为什么?”
“像是泄愤。”陆鹿沉吟片刻:“面部的伤口根本到不了造成死亡的程度,这样来回在脸上下刀的行为,像不像那种,把你毁掉的意思
?”
这倒是确实。
莫林皱着眉点了点头。
反倒是陆鹿神色有些迟疑:“说起来,这个案子,就一定是那个凶手的下一环吗?”
莫林一怔:“你的意思是说……?”
陆鹿叹了口气:“这个连环杀手的作案习惯是电话,红衣,然后脸上被割去的器官,最后才是刀口。”
“就目前这个案子,共同点只有刀口和红衣,其实都不能作为判断工具来确认凶手,如果这几项之事巧合呢?”
陆鹿说的确实不无道理,莫林稍稍皱了皱眉,语气仍旧是一贯的冷静和成竹在胸:“没关系,你按照正常的尸检来。如果是同一个人作案,总会有蛛丝马迹的。”
说完这话,莫林就直接通知了各科的同事。
其他法医过来将尸体拉了回去,而痕迹科抓紧时间做了现场检测,就对还等在原处了莫林陆鹿两人摇了摇头。
“找不到第二个人的指纹。”
“我现在相信是同一个凶手了。”陆鹿最后看了一眼这间浴室,转身下楼。
尸体的解剖进行的有条不紊,唯一的异样,就是陆鹿从尸体的胃部发现了一张纸条。
那纸条已经被胃酸腐蚀掉了一部分,仅剩的内容可以
艰难的拼凑出几串数字。
信息部将数字记录下来开始调查,而陆鹿则将尸检报告放在了莫林的桌上。
这男人还没有回来,陆鹿就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头,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不太对劲。
这男人的办公室里实在是处处都透露着熟悉的味道,桌角摆着的小摆件,是他们当年一起购买的。
那个趴在电脑屏幕边上的花猫,是前几年自己送给莫林的礼物。
平时办案的时候,陆鹿还能强迫自己将注意力从这些小玩意上挪开,可现在无所事事,不经意间的细节就直直的撞进了眼里,半点儿都挣脱不掉。
陆鹿忍不住摇了摇头,不过现实也没有给她纠结太久的机会,莫林已经推门走了进来。
一进门看到陆鹿,这男人似乎也愣了一下,接着才点了点头:“尸检报告出来了?有什么问题吗?”
就是这一句话,将陆鹿从混乱的思绪里拉了出来。
她点了点头,将尸检报告推了过去:“基本上和当时初步尸检发现的情况没有出入,只有一点,我从尸体的胃里发现了一张纸条。”
“纸条?”死前还能留下线索的人可不多见,莫林也不由得有些惊愕:“写了什
么?”
陆鹿摇了摇头:“被胃酸腐蚀的很厉害,修复出了几串数字,看着像电话号码,已经交给信息部那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