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阳这话说的倒是还真有几分道理，几人搭档的时间不短，对互相之间的习惯也算是了如指掌。
陆鹿踌躇半天，看着杨阳已经踩上了台阶，最后还是没能按捺住心底的好奇，狠狠一跺脚跟了上去。
“这就对了嘛！”
杨阳笑眯眯的推开了莫林办公室的门：“我们莫大队长一个人猫里头干啥呢？”
莫林听到声音就抬起头来。
这男人似乎是盯着电脑看了整整一个下午，哪怕是戴着防蓝光的平光眼镜，一双眼睛也已经发了红。
看到杨阳和陆鹿，莫林就叹了口气摘下眼睛，揉了揉干涩的眼角。
“我看了看肾脏丢失案的卷宗。”
这倒是莫林会做出来的事儿。
陆鹿还没开口，杨阳就先一挑眉：“整整五个小时，莫大队长，有多少肾脏丢失案的卷宗给你看啊？”
莫林叹了口气：“我把近期能调出的卷宗基本上都过了一遍。”
工作狂真是名不虚传。
陆鹿和杨阳对视一眼，同时选择了沉默。
倒是莫林接着说了下去：“陆鹿前几天的想法不错，这应该是团伙作案。我顺便看了其他市区的记录，都不是简单的一两起了。”
难怪能看一下午。
杨阳看向莫林的
眼神已经带上了敬佩，这男人上前两步，在莫林边儿上坐了下来。
“那之后呢？作案手段，时间习惯啥的？”
“很相似。”莫林也清楚杨阳想问什么，他揉着眼角，语气有些沉郁。
“就算不是同一个团伙，那也有脱不开的关系，不仅仅是本市范围内，其他省市发现的内脏失踪案，作案手段也有很高的相似性。这是有组织的大规模作案。”
说到这儿，陆鹿也是恍然。
她皱了皱眉，忍不住开口：“前段时间法医科那边也有消息，说这种内脏丢失的案子不是近期才出现，但是近期确实有大规模集中的现象。”
“对。”莫林点了点头，神色有些晦暗：“你们看这个。”
说着，这男人将自己的电脑屏幕转了过来。
“这是最早发现内脏丢失的案子，频率很低，位置也很分散。但是从近期开始，几乎就是指数型的上升了。”
陆鹿看着屏幕上那条曲线，和逐渐趋于密集的红点，只觉得心底发寒。
“这个组织的规模扩大了。”
“不仅如此。”莫林语气冷的吓人：“他们的组织纪律性也加强了，至少在我看到的卷宗里，很少有哪个是结了案的。”
“这么多案
子。”
陆鹿指向电脑屏幕，语气惊愕：“都没抓到人？”
“准确的说，是百分之八十。”说起这个，莫林也有些不满：“线索不足，嫌疑人的反侦察手段高明。就算是偶然有人落网，也是无关紧要的外围人员。”
莫林话音落了，忍不住皱了皱眉：“而且还有一点，有破案的卷宗里提过，这些人似乎有很严密的训练，被抓后基本上不会透露什么组织的内部信息。”
陆鹿瞪大了眼睛：“这不就已经是个可以构成威胁的组织犯罪了吗，为什么……”
莫林似乎知道陆鹿想问什么，这男人神色一顿，缓缓摇了摇头。
“不好办。”
陆鹿就忍不住咬牙，不过还不等她出声质问，旁边的杨阳就摆了摆手。
“这组织挺明白的，对我们警察系统足够了解。”
说着，杨阳点了点屏幕上的卷宗：“你看，放出来的都是外围成员，保证了组织内的信息不会泄露。”
“之后就是作案的时间和位置，基本上都是十分分散，分布在各个省市区。这样就对我们的分析和调查带来的很大的阻碍。”
“这种东西如果要抓，就要各省市协同办案。这样一来就不如我们单独的效率高，
还要纠结空降的领导，信息交流上的延迟和隐瞒。”
杨阳耸了耸肩：“虽然我是不想用太大的恶意来揣测吧，但是就说，如果编外人员有那么一个害群之马想要抢功，在信息汇总的时候悄悄的隐瞒那么一下。”
这人一摊手：“大家努力那么多天的成果，没了！”
陆鹿就沉默下来。
杨阳说的确实很有道理，她也清楚这些工作上的弯弯绕绕。
甚至于刑警队能够拥有现在齐心协力的办案风气，几乎都要仰仗于莫林的压制和引导。
可是……
陆鹿忍不住想起那个躺在床上，满身都是干涸鲜血的莉莉，开口的语气有些沙哑。
“就真的没法查吗？”
莫林想开口，可陆鹿的神色太过低落，这男人迟疑半天，最后将视线投向了杨阳。
什么烂摊子都让我接是吧！
杨阳咬了咬牙，可还得开口打破陆鹿的希望。
“那个，就是，也不能这么说。”
他吭吭哧哧半天，眼看着莫林的眉头都皱了起来，才算是找出了一个勉强的表达方式：“如果上头能下个具体文件，大家说不定就能查了嘛！”
文件能解决刚才杨阳说出的问题？
陆鹿也不是什么三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