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朵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她决定好好利用这段时间,顾千帆的父母多年未归,一朝回来,且希望能修补母子间的关系,让他作陪。
这个理由充分且合理,相信一直希望顾家和睦的顾老爷子会支持的。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顾千帆从北京飞了回来,没有回他在市区的住所,而是住回了老宅。
阿朵要好好利用这段时间。
从两人这辈子第一次见面,阿朵就力求展现最美好的一面。
她这么喊顾千帆:“千帆哥哥。”
然后便看到顾千帆微微皱眉。
假装没看出他的抗拒,阿朵将一个年轻、天真,对城市好奇又恐惧的女孩形象扮演得入木三分。
这时候祝知微的作用便是让顾千帆不能拒绝陪伴她。
所以她暗示祝知微说了许多“自己很重要
”的话。
顾千帆果然尽职尽责的担起了东道主的责任。
但阿朵很快发现并没有什么用,顾千帆客气、有责,却绝不跟她亲近半分。
当然,她可以催眠他,就像催眠阿穆和祝知微一样,让他听从自己的指令。
可是她毕竟是一个女人,对爱情总是抱有几分期待和幻想的。
所以她更希望顾千帆是真的能看到她,喜欢她。
然而顾千帆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对她的态度逐渐疏远,那些她绞尽脑汁想出来的,能造成独处场景的活动,都被顾千帆推给了特助。
阿朵决定再给顾千帆最后一次机会。
她和祝知微一起上街,然后祝知微理所当然的“发病了”。
阿朵给顾千帆打电话。
“千帆哥哥,祝阿姨发病了,你快过来吧。”
顾千帆立刻问:“
你们在哪里?”
“我,我们在紫天酒店。”
话筒那头传来疑惑的声音:“你们怎么会在酒店里?”
“这边有个珠宝展,祝阿姨说要带我看看……”阿朵冲祝知微动了动手指,于是已经陷入癔病中的女人尖声大叫。
“你听到了吗?阿姨现在情况不好,我一个人压制不住,千帆哥哥你快来吧,她一直喊着你的名字,现在只有你能安抚她了。”
顾千帆还没冷血到知道母亲发病还不管的地步,问清楚了具体房号立刻就赶了过去。
到了酒店停车场要下车的时候,他心中忽然一悸。
“岳明,你跟我一起上去。”
原本因为不想让外人看到母亲发病的样子而打算独自上楼的,顾千帆临时改了主意。
岳明什么都没问,跟着小顾总直奔电梯。
房
间的门虚掩着,里面寂静无声。
顾千帆皱眉:“妈?阿朵?”
里面的卧室传来一阵动静,阿朵焦急的声音传来:“千帆哥哥,这里。”
顾千帆想了想,到底是不清楚母亲的情况,做了个手势让岳明原地等待,自己往房间里走。
推门而入,卧室的光更加昏暗,他不由皱眉:“大白天的把窗帘拉得这么近做什么?”
“祝阿姨发病的时候不喜欢太亮的环境。”
一个人影站在床边,从声音推断就是阿朵。
阿朵被这个表情深深伤害到了,只觉一颗心彻底碎了满地。
岳明从桌上拿了装纸巾的盒子过来,顾千帆抽了两张,慢条斯理擦着手,压根不管这个动作让两个女人都面色铁青。
将纸巾团起来扔进纸篓,他冷冷道:“看在你照顾我妈的份
上,这件事我暂时不跟你计较,但你和你哥哥要马上滚出顾家,以后再敢出现在我面前,我就不客气了,听明白了吗?”
阿朵神色凄婉,并不说话。
祝知微却尖叫:“我不许你这么跟阿朵说话。”
顾千帆转向她,仿佛看陌生人一样看了她半天,才一字一顿道:“我人生大半时间没有父母也过得很好,你们要回来,对我来说不过灼伤多两双筷子的事情,但你如果再这样联合外人算计我,那就滚出老宅。”
“我……我是你妈,你敢这么跟我说话?”祝知微气得胸膛一起一伏。
“我妈?”顾千帆冷笑,“你不是一直觉得我是杀人凶手吗?”
他的目光仿佛刀锋,刮得祝知微皮肤刺痛,慢慢下移最后落在祝知微的小腹处,顾千帆发出一声刺耳的冷笑。